第6章 桶浴洗阳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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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春秋绘

第6章 桶浴洗阳具

作者:鈕祜祿燕 字数:10.5K
且说回到这一桩事发之前。
秋日昏黄,檐下渐起暮色,那日残阳如血。
老许大郎与廉哥儿早些时候便去了村外办事,这一走怕是要到夜里才能回来。常言道男儿志在四方,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怎敢阻拦。
打发走了院子里的几个长舌妇,许兰自个儿端了一大桶热水进了厨房后间。
将那木桶斜斜靠在墙根处,暗自琢磨着这几日秋意正浓,夜里越发冷得厉害,特意多烧了些热水,想着好好泡个热水澡,暖和暖和这一身的寒意。
这深秋寒意渐起,心里还惦记着:也不知那两个冤家可添了衣裳没有,廉哥儿那件夹袄都露了棉絮,得寻个空当儿给他补补。
至于大郎,平日里粗心得很,也不晓得可带了斗篷去。
这男人儿们啊,当真是……
许兰叹了口气,伸手去解褙子上的结。
那结子打得紧,费了些功夫才解开,半响功夫,粗布衣裳便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一对浑圆滚翘的大大奶子来,遂听身后脚步声响起。
她回头一看,见阿牛立在门槛边,那双贼眼直勾勾地盯着她胸前晃动的两团软肉。
许兰心头一突,下意识要合拢衣裳:“哎哟喂,吓死个人了喂,阿牛你这是做甚,怎地像个小鬼似的,走路都没个响动……”
待要开口轰他离开,又怕这呆头呆脑的孩子闹出什么动静来:“……这时辰该去灶房做饭了,你莫要在这儿胡闹。”
不想那阿牛活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一头扎进许兰怀里,仰起头来露出半张黑脸往她胸前蹭了蹭,满脸笑道:“婶你,你能教俺洗澡吗吗?”
许兰的腰肢叫他紧紧搂住,胸前两团的软肉更是被挤压得东倒西歪,那粗布褙子哪里禁得住这般折腾,竟是半遮半掩地露出半抹褐熏来。
这小蛮子生得一副粗鄙相貌,嘴唇又黑又厚,活像两片茄子,虽说他自以为这般撒娇讨巧,但以大宋人的审美,哪里能与可人疼爱搭得上边。
许兰刚要推开这小子,谁知阿牛却像抱着香香软软的枕头般,怎么也不肯撒手:“俺从记事起就没人教过俺该怎么洗澡。村里那些孩子,一个个嫌弃俺身上臭,躲得远远的。方才、方才许婶不也闻到了吗?”
说着,眼圈儿都红了。
许兰最见不得娃儿这般模样。
这孩子虽然野了些,但遭遇确实可怜。
“婶,你教教俺好不好?……”
阿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俺保证听话,婶让干啥就干啥,要是婶儿嫌俺臭,那就亲自教俺洗干净呗。”
许兰心下不忍,又想着反正家中无人,教他一次也无妨。况且这般大的孩子,连最基本的清洁都不懂,也实在可怜。
许兰犹豫片刻,终是点了点头:“今日婶就教你一次,下次可要自个儿学会。”
“诶!”
阿牛闻言大喜,忙不迭点头:“婶放心,俺一准儿学得快,学得好。”说这话时,那张黝黑的脸上,眼睛亮得能照出人影来。
望着许兰那张温柔的俏脸,心道:大宋人果然好骗。
“俺这就脱……”说着就要解裤带。
“等下!”
许兰板起脸来,指挥着:“……先把热水倒进木桶,再兑些凉水,别烫着。”
阿牛麻利地帮忙,不多时,木桶里便盛满了温热的水。许兰试了试水温,正要让阿牛先洗,却见这小黑蛮子已经蹦进了桶里,溅起一片水花。
“你这孩子,”许兰被溅了一身,胸前的衣襟都湿透了,嗔道:“也不知轻重,也不脱就往里头蹦!这下可好,婶子也得换身衣裳了。”
“快出来!”
那小黑蛮子听了,反倒嘿嘿直笑,从桶里慢慢爬出来。
他那湿透的粗布衣裳紧贴在身上,透出底下干瘦的身板儿来,偏生那条短裤湿漉漉地贴在腿上,下头那话儿隔着布料也看得分明,竟有七八寸长短,鼓鼓囊囊顶起一大包来,端的是生得好个大东西。
偏生这小混蛋还故意晃了晃腰……
许兰忙的扶着阿牛背过身去,不料这小子竟纹丝不动,她没好气地在他肩头拍了一记:“你得先把衣裳脱了,才能洗。”
阿牛这才不情不愿地转过身,三两下就把湿衣服褪了个干净。只见他身材精瘦,肌肤黝黑光滑,油亮得仿佛涂了一层膏脂,恍如上好乌木一般。
“婶子,冷。”阿牛缩了缩脖子。
只是,这孩子的背上落了几道陈年旧疤,有的浅淡如蚯蚓爬过,有的深刻似蜈蚣盘踞,算不上明显,任谁见了,都要暗自叹息一声,思量这小小年纪,究竟经历过什么苦楚。
“这些伤…是怎么来的?”许兰心疼地问道。
“俺也记不清了。”
阿牛无所谓道:“……可能是被人打的吧。”
虽不是第一次瞧见,但许兰瞧着那些疤痕,还是会心头一软,声音不自觉柔和下来:“阿牛,你先进桶里吧,这天儿凉,别着了风寒……”
“……来,婶子给你搓搓背。” 许兰轻轻拍了拍木桶边沿。
那黑小子此刻倒是听话得很,抬脚跨进木桶,温热的水流便漫过他那黝黑的腰身。
“婶子,你搓搓这儿~”阿牛故意撅着屁股往许婶跟前凑。
许兰心头叹息,到底身世可怜。便取了皂角,轻轻替他搓洗起来。
“往后啊,要记得勤些洗澡,莫要让人说闲话。” 她一边说着,一边替他清理。
那皂角在他乌黑的皮肉上搓动,不多时便打出层层白沫来,从肩头到脊背,又到那精瘦的腰身,一寸寸揉搓着那些污渍老泥,将那乌木似的油亮皮肤擦得越发光滑。
往下瞧去,那黑蛮子两条腿儿微微岔开,股缝下头悬着一个乌黑油亮的囊袋,上头袋口青筋虬结,那两个圆鼓鼓的球儿黑得发亮, 活像两颗乌梅子似的,想是积攒了许多阳精,才会这般饱胀。
“婶子,这前头也要净一净呢。”阿牛突然转过身来,那话儿在水面上浮浮沉沉,一根黑漆漆的大物事似蛟龙戏水一般。
许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手一抖,皂角差点掉进水里。
扑通扑通。
未经挑拨,这条大黑蛇的份量却是如此充足、是如此显眼,在水面上晃来晃去。
许兰虽极力控制,但都于事无补,那寂寞许久的视线总是被那昂扬的巨龙吸引。
心下暗道:这孩子年纪轻轻,都是生了根大阳物,比他叔还要大上几分。
想起当年的廉哥儿,那时候还是个小娃娃,那儿还只是个嫩芽子,就是不知如今长成什么模样了……
哎呀,自己一个许氏娘,怎地想这些个不三不四的腌臜事!这要叫人知道了,岂不是要戳脊梁骨。
许兰强自镇定道:“你、你自己洗就好。”
“俺头二回干这个,不晓得咋洗,上次还被许叔瞧着。婶子教教俺呗。”那小子憨憨地挠着头,倒像是真不懂似的。
这般年纪的娃娃,想必还不晓得那些个男女之事,帮他洗一洗也无妨。便勉强应道:“那婶子帮你洗,你可不许乱动。”
许兰从木桶里舀出一瓢温水,浇在阿牛胸前。
滑腻的皂角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打着圈儿,渐次漫开,团团簇簇地堆积着,活似要把这黝黑小子搓成个白胖娃娃似的。
那泡沫堆中,露出两点凸起,活似两粒黑珍珠镶在雪白浪花里头,叫人瞧了心头火起。
许兰一时看得看得入了神,不经意碰到他胸前那两粒铜钱大小的深色乳头。
泡沫被拨开后,那晕晕圆圆处足有铜钱大小,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这婆娘忍不住又多揉了两下。
这一来,阿牛便似受用极了,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咕哝声,活像只吃饱了的小兽,眼睛眯成一条缝儿,一脸享受的模样。
这阿牛倒是个不经逗的……
见阿牛微微挺起胸膛,将那两粒黑乎乎的奶头儿往许兰手心里送,眯着眼睛说道:“婶子的手儿真软和,比俺自个儿搓洗舒坦多了。”
这般扭动的动作带得腰身一摆一摆的,那话儿也跟着甩啊甩的,直立在腿根儿间,活像一杆旗枪似的,把马眼儿滴溜溜冒出的水珠儿甩得到处都是。
许兰被这小子的动作吓了一跳,急嗔道:“你这孩子,怎地这般没规矩!”
阿牛不以为意,反倒咧着嘴笑得更欢了。
竟大胆地往前一凑。
那话儿已经顶在这村姑的肚腹上,隔着褙子,滚烫得很。许兰浑身一软,只觉那物事一跳一跳的直打她小腹,热气直往她肚脐眼儿里钻。
“婶子,俺晓得规矩,就是这肉虫虫痒痒的,想在婶子身上蹭蹭。婶子帮帮俺,让俺把这痒痒劲儿蹭出来呗……”
“……俺瞧见村里的大狗儿也是这般在母狗儿身上蹭,蹭得欢实。”
阿牛哼哼唧唧地撒着娇,一双黑手竟是不老实地往许兰腰间摸索,那腰肢扭来扭去的,胯下那话儿便随着动作在许兰小腹上左蹭右磨,时而戳在肚脐眼儿上,时而顶在褙子褶皱里,竟似发了情的小兽一般,急得直哼哼。
许兰被他这般动作弄得手足无措,那龟头儿流出的淫水儿沾湿了许兰的褙子,洇出一片水渍来。
“胡闹什么!”
想要呵斥,又怕吓坏了这尚未开荤的小娃儿,想着等下定要好生教导他规矩,只能出声斥道:“……婶子若是生气了,定要打你板子,你这般没规矩,可不是大黄狗那般畜生?还不快住手,莫要叫婶子恼了。”
这大宋女人要打俺吗?
那俺先给婶子点甜头尝尝……
谁知就在这当口儿,阿牛那泼皮小子突然一挺腰胯,朝前一顶,那话儿直戳上来……
“喔~”
许兰猝不及防,只觉那龟头儿直戳在她腹内软肉上,一阵酥麻直冲天灵盖,两腿发软,她下身那处儿也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那小黑蛮子一边耸动腰胯,一边龇牙笑道:“婶子,俺这话儿好痒啊……”
“……俺的肉虫虫又黑又胀,不似村里那些大宋娃子白嫩,这是不是生了什么怪症,俺总觉得像是脏得慌,才会这么痒……”
只见那小泼皮阿牛挺着腰身,一手扶着那话儿,龟头一下下戳在许兰小腹上,脸上带着几分无赖笑意道:“……婶子您瞧,俺这儿还有个小缝儿最是脏了,要不您帮俺瞧瞧?俺听村里卖猪肉的叔说, 肉虫虫的里面的小虫虫若是不及时弄出来,可要憋坏了的……”
“……不如婶子用那软软的指头替俺抠一抠?您看这缝儿里都黑了,怪脏的,婶子帮俺好生搓一搓,弄干净些,就不痒了吧。”
只见他故意挺腰前胯,龟头儿紫胀似蜜枣,热烘烘地往许兰手指上直蹭,一张一合的马眼沁出汁水来,沾得她指尖湿漉漉的。
这等腥膻味道,本该令人作呕,偏生带着股子说不出的烟火气。
说来也怪,正当那话儿勃发肿胀之际,包皮上头突然冒出一粒肉芽儿,圆润饱满似夜明珠相似,隐隐泛着桃花般的光晕,好像一颗龙珠般神异。
“婶子、婶子。”他唤了两声。
许兰却似被蛊惑了般,一双媚眼直勾勾盯着那物事瞧,一时竟忘了收手。口中喃喃自语道:好生奇怪…婶子竟瞧不够……
那股烟火气越来越浓。
“婶子,你能帮帮俺吗?”
“好……好……”许兰竟然下意识得一口答应。
将皂角在手中弄出泡沫,许兰真来到小黑蛮子身前,深吸一口气,她缓缓蹲了下去。
阿牛将腰身向前挺了一挺,几乎将阳具放在了许兰的嘴边,许兰下意识得向后退了些,虽然之前就远远得看到一次,但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得观察着这耀武扬威的长枪,她心里还是一阵小鹿乱撞。
但见那完全充血的阳具已是青筋虬结,一根根青筋众横遍布,如盘虬卧龙般虬虬暴起,那紫红似铁的龙头儿在烛光下油光发亮,好不威风。
许兰见了这,她缓缓握住了阿牛的阳具上,而这一握之下,便觉掌心似握住一块烧红的铁杵,在她手中突突乱跳……
许兰理所当然的想起了许大郎。
这根又粗又长的阳物,足足比她丈夫那话儿大了一倍有余,仿佛天生就是为了征服女人而生,许兰甚至能感受到掌心之中那微微跳动着的棒身,正散发着令所有女人都难以拒绝的味道,端的是让女人尝了便要魂飞魄散。
“就这一次……婶用手帮你洗……”
许兰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那夸张的尺寸竟能让她两只手并排而握,她已经记不得上次这样是在什么时候了,眼中缓缓浮起一层水雾,这让现在的她看起来娇艳动人。
她先是用指腹轻轻揉搓着龟头,将那腥膻的浊物一点点洗净。
阿牛垂在腰间的双手,任由许兰握着他的阳具缓缓撸动。
“婶的手……好舒服……”
阿牛眯着眼,脸满是享受。
许兰见他这般模样,心道:这小猢狲这般年龄,连根毛毛都没见着,怕是精关未开,还不懂那等销魂滋味。
也不知哪家姑娘日后有福气,能叫他开了荤哩……
想到此处,便也不再顾忌,带着些常年插秧织布磨出的茧子的手指尖儿,沿着冠状沟来回打转,不放过一处褶皱。
一会儿捏捏这里,一会儿揉揉那处,将那小冠盖周遭都照顾得妥妥当当。
那泡沫轻轻漫过大红枣似的龟头,阳具在她手中突突跳动,越发胀大。
虽说只是个小娃儿,到底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娃儿,这般子孙根自然晓得欢愉子,连这等寻常抚弄都受用得紧,硬挺挺地顶在人手里头……
龟头被许兰搓出的泡沫包裹着,好似戴了顶白色的帽子,她不觉看得入了神,手上动作也慢了下来。
这时的许兰只觉那处幽径春潮涌动,一波又一波的热流在体内奔涌,胸中一团烈火越烧越旺,烧得她欲罢不能。
哎哟喂,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哟。
偏生在帮住在家里的外男洗阳具,虽说是个娃娃,可到底是个男丁,若叫村里那些长舌妇知晓了去,还不得把我的名声戳烂了不可……
我这做婶娘的,真真是昏了头了……
不像是“未经人事”的阿牛,她这等过来人,早尝过那欢好滋味。她很纠结。
“阿牛,你都这么大了,还要婶子帮你洗这话儿,也不知羞……”
许兰强压心头悸动,吩咐道:“ ……可不许与外人说,知道么?”
“晓得了。”
那小黑蛮子倒是应得爽快。话音未落,那物事儿突然往前一挺。
许兰只觉掌心似攥着块烧红的炭,股子说不出的腥膻味道直往鼻孔里钻。
她定了定神,继续往下清理那布满青筋的茎身,心下却道: 罢了罢了,且快些洗完了事。
这般想那些个没边儿的事儿,岂不是要折杀我这妇道人家……
“婶子,那两个球球也脏得很。”阿牛喘着粗气道。
许兰便用另一只手轻轻托住那对乌黑的囊袋,只觉沉甸甸的分量压在掌心,竟比寻常男子的还要饱满。
这个阿牛,这等年纪便已是精满囊涨,若到了成年,还不知要怎生雄壮……
想着,她一面用带茧指腹似有若无地搔刮着那处褶皱,一面又不忘将那皱褶处的污垢洗净。
这般动作之下,竟是越发鼓胀起来,活像两颗饱满的果子。
许兰手上动作不停,继续清洗春袋。谁知她越是细致地清洗,阿牛的喘息声就越发粗重。
他吐着粗气,腰身不由自主地向前挺动,活似要将那阳物往许兰掌心里送。
“婶子…那儿…那儿痒得紧…”
阿牛声音沙哑,指着龟头下头的一圈褶皱。
许兰只道他说的是马眼,便用拇指轻轻拨开那条小缝,用指尖轻轻抠挖那小口,想要将里头的污浊都洗净。
谁知这般动作之下,那马眼竟一开一合,沁出晶亮的露水来。
她忙用指甲轻轻刮过那小口周遭,想要将脏物挑出。
这一挑不要紧,阿牛当即浑身一震,腰身一挺一挺。
“嘶…婶子轻些…”
许兰却继续用巧手清洗那话儿。
她那布满茧子的右手指尖探入包皮褶皱里头,左手上下撸动,将茎身的泡沫向上堆积,滑腻的掌心,沾着泡沫包,混合着黏稠的精水,裹着那紫胀的龟头,转着圈儿揉搓。
“哦……婶子好会洗……鸡巴……受不了了……”
“俺……俺要射了!”
许兰也感受到了手中那根猛地又大了一圈的大黑阳具。
还不等许兰反应过来。
那话儿猛地一抖,一股浓白的阳精当即喷射而出,溅得她满手都是。许兰吓了一跳,手上一松,那物事便甩动起来,将浊液洒得到处都是。
“操……好爽……好舒服……”
许兰一个踉跄,跌坐在地板上。
这孩子竟然晓得‘操’,‘鸡巴’ ,‘射’这般污秽的字眼。
她刚要开口,却见那肉珠子金光流转,看似竟长大了几分。
阿牛顺势欺身而上,双手紧握鸡巴,脸上露出说不出的痴态,腰身一个劲儿地往前顶。
许兰只觉那处忽地一酸,便任由这娃娃去了……
—————————
某个途经镇北关的路途上。
秋风送爽,落叶纷飞。
几处茅草屋舍错落有致地散落在茵茵绿草间,几片零星农田倚着一汪清泉,稻谷已经泛黄,沉甸甸地压弯了秸秆,整个小村落就这般静静地卧在两座大山怀抱之中。
两岫处,小茅檐,几户人家,若不是马队要在此歇脚打尖,这般与世无争的山间小村,怕是终年难见外人到访。
东方云渊轻巧地跃下马车,伸了个懒腰,那双灵动的眼睛早已将这山间小村尽收眼底。
村口几株老槐树已是苍劲古朴,不知见证了多少春去秋来。
树下青石墩上三三两两围坐着些白发苍苍的老人,有的捧着茶碗,有的叼着烟袋,正说着闲话消磨光阴:“这事啊……”,“保不准是蛇仙所为……”。
蛇仙?
东方云渊燕眉微扬,心下暗忖:这荒山野岭的,还有这等传说?
她平素最是喜欢这些山野奇谈,此刻见那些老者谈得热闹,忍不住凑了过去。
只见那几个老者说得兴起。
“可不是嘛……”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捋着胡须道:“……就在后山那片竹林里,时常有人见到蛇仙显灵。”
“……有时是个鹤发老妪,有时是个弱冠稚女,更有人说见过一位身着深青罗裳的仙子,衣袂飘飘,足不沾尘……”
东方云渊眨着杏眼,显然来了兴趣。她在石墩边蹲下,忍不住插言道:“这等奇事,可有人亲眼瞧见过么?”
“嘿,我那老伴就见过,小丫头可莫要不信……!”
另一位满脸褶子的老者拄着竹杖,激动地接话道:“……前些天,她上山采蘑菇,迷了路。天都黑了,正发愁时,遇到一个扎着小揪揪的小女娃,领着她下了山,可巧的是,路上竟见着她要找的蘑菇。可等到山脚下,回头一看,哪还有什么小女娃,就没了踪影。”
东方云渊听得入神,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后山那片竹林。
山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
这位少年侠女天性使然,最是按捺不住,巴不得立时提枪入林,一探究竟。
“姑娘,可别想不开去招惹蛇仙。”
一位佝偻着背的老妪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好心提醒:“……蛇仙虽然助人为善,但也最忌讳有人故意打扰。”
东方云渊笑道:“老人家放心,我就是好奇问问。”
车夫这时已经采买完补给,正指挥着新上来的乘客安置行李。
马车边,几个小贩还在叫卖着当地特产,茶水点心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
东方云渊跃上马车,却见车厢里多了几个陌生面孔,其中就有方才那位佝背老妪。
隆隆隆。
道路颠簸,马蹄踏过落叶、车轮碾过石子路,激起细碎的尘土,发出沙沙的响声。
东方云渊百无聊赖地倚在车窗边,手中把玩着一枚从村口买来的山果。
一双妙目时而望着远处层叠山峦渐渐融入暮色,时而偷觑那位佝偻着背的老妪。
这老妪一直垂着头,似在打盹,可那坐姿端得笔直,当真古怪。
她寻思着:拄着根发黄的竹杖,那身子骨看似摇摇欲坠,可这马车颠簸得紧,她却纹丝不动……
她生来机敏,江湖经验也算丰富,早已觉出这老者身上透着几分说不出的古怪劲儿。
若非我生得聪慧伶俐,爹娘也不会放心让我独自闯荡江湖,这老儿八成有什么门……
她自觉这般想着,心里头便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看穿这老者的底细。
突然,马车一个颠簸,那老者的包袱滑落在地。东方云渊眼疾手快,一把接住,笑吟吟道:“老婆婆,您的包袱。”
那包袱入手,东方云渊只觉冰凉滑腻,与寻常行囊大不相同。
正待细看,却见一条雪白小蛇从包袱缝隙中探出头来,吐着猩红的信子,那双碧绿的眼睛竟与人无异。
东方云渊虽是女子,却不似寻常闺秀那般怕这等爬虫。她倒觉这小白蛇生得玲珑可爱,正要伸手去逗,那小蛇却已敏捷地钻回包袱之中。
她眨了眨眼,将包袱递还给老婆婆。
老者慌忙接过,声音沙哑地道了声谢。
这一抬眼,刚才那种违和感却不见了,那副苍老的面容虽依旧,但周身气度却与方才判若两人。
若说方才是个隐居山林的老道,此刻倒像个寻常山野老妪。
山风徐来,松香浮动,掠过斗笠,惊起薄纱涟漪。
江湖之大,处处是传奇,若是事事都要刨根问底,岂不是要错过更多的乐趣?
东方云渊这般想着,索性靠在车窗边打盹。
—————————
正值昳未时分。
一片秋叶在院落中打着旋儿飘落。
慕廉左手提着个半新不旧的药箱,咔咔作响,这会子正琢磨着给娘亲再煮上一锅药浴的事儿。
昨儿个从开封城回来,那位姓岳的老大人倒是大气,二话不说就把第一月俸禄交到他手上,趁着这笔体面的银钱,便在万草堂寻来几味北原难觅的药材。
上回用过一次,这回又添了几味药引,想着泡上一泡,兴许能对娘亲的病症更有些许益处。
至于给娘亲沐浴这等私密之事,自是要劳烦许婶走这一遭。
许婶是个热心肠,待他娘亲向来妥帖,倒也不必过分拘礼。
想到此处,慕廉不由得松了口气。
慕廉站在那扇斑驳的院门前,手搭凉棚往里张望。
庭院里静悄悄的,连只飞鸟也没有。
风过槐梢,叶纷坠,那株老槐独占院落处。
淅沥淅沥。
瞧那叶子,一边金黄一边微褐,倒像是老天爷也舍不得它这般潇洒,很软和舒适。
礼貌地敲了敲院门,便走入其中。
往常这时节,院里定是香烟缭绕,饭香四溢,许婶会在厨房里忙碌,那花布头巾下,总是一张笑盈盈的脸,今日却是冷冷清清的,连口锅也未见架起。
慕廉摇摇头念想着:奇了怪,这个时辰许婶不该出门才是,许婶不会还没睡醒?
咚咚咚。
来到茅厢,屈指叩门,这一连三敲,却无人应答。
慕廉正欲再敲,忽听得房内一阵细微的响动,似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紧接着就是许婶慌乱的声音,倒像是被人捉住了偷情一般:
“哎哟!廉哥儿吗?怎的这个时辰来了?”
“许婶,我想来寻您帮我娘亲沐浴正好试试新……”
慕廉说着话,手已按在门闩上,就要推门进去。
“诶诶!别进来!”
许兰急促地喊道:“嗐哟…婶、婶子这会子…实在是…不方便…你还是…先回去罢…喔~”说着又是一声轻吟,仿佛有什么东西顶到了要害处:“婶子这身子…有些乏了…改日,改日再来…你先、先回去…”
慕廉听她说话断断续续,不似平日爽利,脚步便停在原地。
砰——
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撞在墙上,震得门板都颤了三颤。
吱呀——
“许婶!你没……”
他这问一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木门开了条窄缝,从里头探出一个骚媚的身子来。
原来是个着一件皱褶褙子的女村妇,颊上染着两朵红晕,那后脑勺儿松松挽着髻,几缕湿润的青丝黏在鬓角边,带着一股子情欲未消的韵味,怀前松松垮垮地敞着,右边儿的奶子藏在门后头,左边儿却被门框挤得鼓鼓胀胀的,挤压出一个无比下流的美景。
她嗔道:“婶的廉哥儿,你怎的还不走?莫要在这儿…啊…耽搁时辰…嗯…啊…快些去罢……”
许婶语气急促之余,身子一晃一晃的,那只扶着门框的手也在轻轻颤抖,似是站不稳。
慕廉在门外站得踟蹰,既不好闯进去,又不好就这般离开。略一迟疑,还是开口问道:“许婶,可是摔着了?要不要紧?”
一抹红霞冲上许婶的脸颊,她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后,带着喘息,却又压低了嗓子:“嗯…啊…别顶了…外头…有人……”
又快速望向慕廉,将门缝又挤小了些,一对奶子被门框挤得更加鼓胀,许婶缓了口气,唇口微张:“……婶无、无事。”
语气急促之余,不知为何有些幽怨。
慕廉迟疑着,站在原地没有动。
环境一静下来,似是什么东西在磨蹭,还伴随着细微的水声,似有似无。
许兰与这少年郎朝夕相处,深知他性子,忙打断他道:“婶真没事…就是…就是阿牛在帮婶按摩…”
话音方落,那窗台边便传来几声闷响,活像是什么硬物撞在软肉上似的。
许兰猛地一颤,险些站立不住,忙把那双常年做活计的粗糙手儿扶在门框上,身子前后摇晃不定,时而挺胸时而缩腰,那模样儿活像是在承受什么似的。
“啊…轻些……”
许婶低声娇喘,手臂往后一探,啪地打了一记,随即提高嗓门儿对慕廉道:“……你瞧…这孩子…嗯啊…下手没个轻重…啊…婶没事,你快些去罢,那些个娃儿还等着你去读书呢,莫要让他们久等了……”
她嘴里娇喘连连,身子一会儿前倾一会儿后仰,那对儿奶子在褙子里晃动,真真是春色无边。
慕廉不由回想起前些日子的情景,那时阿牛正替许婶推拿,力道大了些,也是这般。
当时他还误会许婶与人有私情,如今想来,倒是自己多心了。想必是这会子阿牛又在给许婶按摩,只是力道没个轻重,才弄得许婶这般难受。
“那好。”
话音方落,
咔嗒——
急的一声,门栓落下。
许兰在门后头压着嗓子,带着娇喘道:“你这个…猴急得你…等廉哥儿走远些再…嗯…”
他心下早有几分明白。
退出院门时,眼角余光又不自觉地往那厢房瞄去。
这会子慕廉已是化气境修为,耳力暴涨不少,隔着窗纱庭院,仔细观望细听,便看到个矮小的身影,正抱着许婶的腰肢,许婶为了迁就前者的身高,保持着把双腿分开的姿态。
一阵风吹过,掀起的窗帘被吹落。
慕廉遂的收回了视线。
心下思量,不禁摇头苦笑。
真是不该。
他背着药箱,往自家院子走去。秋风习习,带来几片落叶,那叶子打着旋儿,落在他的肩头。
倒是想起万草堂那个蛮子……
……而在另一处的窗台后,那矮小的身影忽然开始向前迈步。
这一动时,许婶的身子也被顶得往前一个踉跄,身上子落下,呻吟的同时,力度开始让她撑在门上的手失衡,一时间只见得那对两旁的侧乳儿荡漾划动,带出阵阵乳波臀浪来。
只听得那肉体相击之声渐急渐响,起先只是‘啪’的一声轻响,继而似是‘啪啪啪’ 的春雨落檐,密密叠叠地响将起来,一声更比一声欢快,一声更比一声酥软,其中还伴杂着‘趴叽’,‘滋哗’的溪水淙淙;
而随着水声和拍打声加快,许婶前后摇晃的动作振动也愈快,每一下拍打都激起层层肉浪,那水光潋滟间更添几分旖旎,直似要把那情欲的浪潮都击打出声来。
遂地:“嗯…要…要来了……”地一声,许婶莫名娇媚的叫唤,头猛地抬起,似是浑身过电,身子僵在那门边儿上,抖了几十息哆嗦,这才瘫软倒下。
—————————
“孝,乃百行之首,人生在世,当知报亲恩。”
“孝,乃百行之首,人生……”
私塾内已传出朗朗书声,那些稚嫩的童声,一句一顿,一字一板,倒也朗朗上口。
这当儿,只见张小丫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先生,孝顺是不是就是每天给爹娘捶背揉肩?”
“这也是孝的一种……”
“……不过孝道不仅于此,更重要的是要懂得尊重、体谅父母。比如你娘亲整日操劳,你若能分担些许家务,让她歇息片刻,这便是孝之延续。”慕廉含笑点头。
“可我娘总说我帮倒忙……”
这丫头撅着小嘴,一脸苦恼:“……昨儿个我想帮娘洗衣裳,不小心把她最爱的那件褙子给染蓝了。”
教室里顿时笑声四起,倒也不是什么恶意的笑,就是觉得这丫头实在可爱得紧。
几个小子学着她撅嘴的模样,做出夸张表情,张小丫臊得满脸通红,倒是那角落里的李二狗,正低着头认真写着笔记,比这些小娃稳重多了。
李二狗也是个苦命的娃儿。爹不在了,娘在城里做工养家,平日里全靠着公婆照看。这般懂事的孩子,慕廉心里也是格外看重几分。
慕廉轻轻用戒尺敲了敲案几,示意大家安静。
望着张小丫那张写满委屈的小脸,少年夫子嘴角微扬,笑意温润如玉:“那是因为你还小,做事不够细心。但只要你用心去做,张婶一定会很开心……”
他顿了顿,继续道:“……尤其是对待母亲这份骨肉亲缘,更要懂得体贴入微。你们可知道,一个妇人怀胎十月,日日煎熬,腹中一个小生命慢慢长大……”
“……待到临盆之际,更是一番血水浸染,及至生下来,又要含辛茹苦地乳哺三载,这其中酸甜苦辣,并不是先生能用三言两语能道尽的。”
张小丫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骨碌碌转着,歪着小脑袋道:“是像许婶待先生那样吗……”
“……我娘常说许婶心善,在先生刚来村的时候,不光帮着浆洗衣裳、舂米打粮,还会给先生送些自家腌的咸菜萝卜。先生有个头疼脑热的,她也总是第一个赶去帮忙……”
说着,她捏着自己那圆润的小下巴,眉头微蹙,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可许婶明明没有生过小娃娃呀,但她待先生就如同对待亲子一样呢。我娘说,她见了先生就跟见了自个儿心肝宝贝似的。”
慕廉此闻言,微微一愣。
不觉间,嘴角挂起一抹温暖笑意,这笑容浮现得如此自然,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嗯。”
一声轻应,荡开在这方寸之间。
“……所以先生更知道,要珍惜与许婶相处的时光,你们也该如此,莫负了那些爱你们的人啊……”
那年大宋,武帝历十六年。
那日,寒秋时节,少年的少子曰,倾诉着心底最深处的情思。
何奈何,庭院深深,看萱草。
一丛丛里,萱旭迎风轻摇。
那黄花儿本携着望母的孝意,噼啪……
花瓣轻颤,花残处,细数忘忧,竟似泪痕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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