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微光沉浮,夜色如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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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弄色

第4章 微光沉浮,夜色如谜

作者:洛笙辞 字数:11.6K
夜色沉静,微风拂过归雁镇的街道,带着夜市散去后的余温与草木的清香。
我立于暗处,看着林婉立在药铺前,温婉的身影在微光下映得格外柔和。
她轻轻叩门,药铺的掌柜被惊醒,半晌后才拖着木屐走到门口,含糊地问道:“这深更半夜的,是哪位?”
“张掌柜,是我,林婉。”林婉柔声道。
“林娘子?”张掌柜的声音带着些讶异,随即响起门闩被推开的声音,他探头看了她一眼,连忙让开门,“怎么这时候来了?可是身体不适?”
林婉摇了摇头,声音依旧温和:“不是我,是住在巷子口的李婶,她从傍晚开始便头晕目眩,想请景公子去看看,可他一直不在,只得来问问张掌柜,有什么药能暂时缓解。”
我闻言,微微一怔。
林婉不是为了自己买药,而是替邻里奔走?
张掌柜听了也叹了口气,边从柜台后取药,边道:“李婶年纪大了,旧疾复发也是常事。这药倒是能压一压症状,可还是得景公子亲自看看才稳妥。”
林婉接过药,点头道:“明日一早,我再去寻他。”
她转身准备离去,却在抬眸间,正巧撞上了我静立街角的身影。
她的步伐微微一滞,似乎没料到会在此处看见我,而后轻轻一笑,缓步走近,目光温和:“景公子,这么晚了,怎在这里?”
我收回落在药包上的目光,微微一笑:“夜里走走,倒是意外撞见林娘子夜半求药。”
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药包,声音温柔:“李婶病了,实在拖不得,原想着若景公子在家,便去寻你,只是敲了几次门都无人应答,才想着出来找张掌柜。”
她语气平静,未曾半分埋怨,可话里却隐隐透出一丝无奈。
我沉吟片刻,道:“李婶旧疾发作,光凭药物缓解不够,我送你回去,顺道看看她的情况。”
林婉微怔,随即露出一抹笑意:“这怎么好意思?景公子奔波了一天,定是累了。”我轻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
林婉看着我,眼底浮现一抹柔光,终是轻轻点头:“那便有劳了。”夜色中,我与她一前一后,往巷子口的方向走去。
这一夜,瑶香阁的灯火已然远去,而林婉的温柔,似另一种静谧的光,在这棋局之外,缓缓流淌进我的世界。
林婉的脚步轻盈,手中提着药包,步履稳而柔缓,像极了她的性格——沉静温柔,不急不躁。
她没有问我为何在此,更没有多言,只是如往常一般,微微一笑,携着这份夜色,与我同行。
“景公子这些日子,似乎格外忙碌。”她轻声道,声音温润如水,没有试探,亦无责备,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镇上事务繁杂,难免多走动些。”我淡淡应道,目光落在她侧脸上,烛光下,她的神色柔和,似是从未被世事打扰。
她轻轻颔首,低头看着手中的药包,似在自言自语般道:“李婶年纪大了,身子骨越来越不好,今日她强忍不适,本不愿惊扰旁人,还是我劝了半晌,她才肯让我来寻你。”
她并非李婶的至亲,却比旁人多了几分上心。
我淡淡笑了笑,道:“她是个倔强的人。”
“嗯。”林婉轻轻应了一声,目光温和,“所以有时候,还是需要有人多劝她几句。”
夜色里,我们走过几条小巷,来到了李婶的宅院。
林婉轻轻推门而入,屋里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微弱的光亮照不亮整个房间,却为这夜晚增添了一丝暖意。
李婶半靠在床头,面色有些苍白,见我进来,想要起身,被林婉连忙按住:“李婶别动,景大夫过来看看就好。”
我走近,伸手替她把了脉,手指搭上她干瘦的手腕,脉象微弱而紊乱。
“只是气血亏虚,兼有些风寒,吃药调理几日,便无大碍。”我收回手,语气温和。李婶闻言,松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林婉轻轻替她掖好被角,柔声道:“这些日子天冷,李婶要多注意些。”
“唉,还是林娘子体贴。”李婶看着林婉,眼神透着慈爱。
我静静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这世间的纷争、算计,在这盏微光下,竟似乎都变得遥远了些。
“我明日再来看你。”林婉柔声道,目光温软。
李婶点了点头,靠着床,渐渐沉入了浅眠。
我站在一旁,看着林婉静静整理床铺,她的动作娴熟而温柔,仿佛已然习惯了照顾旁人。
“林娘子总是这般照拂他人,不累吗?”我低声道,语气带着几分随意的揶揄。
她轻轻一顿,抬头看向我,唇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若能帮到人,便也无甚累不累的。”
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柔与坚定。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走得太远,远到连这样的温暖,都变得陌生了些。
“景公子,也该回去了。”她柔声提醒道,眼中带着淡淡的暖意。我微微一笑:“好。”
夜色沉静,归雁镇的街巷被微风轻拂,远处偶有犬吠声响起,又迅速归于寂静。
我与林婉并肩而行,步履放缓,脚下的青石板映着两道被灯光拉长的影子。
夜已深,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只剩零星的灯火透出各家院落,带着人间烟火的温暖。
林婉步子轻盈,衣袂在微风中微微飘动,她的神色依旧温和,仿佛方才在李婶家的一切,不过是日常生活的寻常一幕。
“景公子今日奔波劳累,竟还要陪我走这一趟。”她微微一笑,语气温润如水,“倒是让你辛苦了。”
我轻笑道:“举手之劳罢了,何况李婶的身体也不容耽搁。”
她轻轻颔首,沉默了一瞬,忽然低声道:“其实,镇上还有不少像李婶这样的老人,家里无人照料,身体抱恙时,也只能靠邻里帮衬。”
我侧目看了她一眼,见她垂眸,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叹息:“这些年,唐蔓和我常会帮忙照看他们。她虽性子直,平日总冷着脸,但心里却是好的。”
听到唐蔓的名字,我不由得笑了笑,道:“她的确是个护短的人。”林婉闻言,忍不住轻轻一笑,目光中多了一丝柔和的笑意:“你倒是看得通透。”我摇头道:“她待你格外不同,这点旁人都能看出来。”
林婉轻轻拢了拢鬓角,语气淡淡的,像是在自语:“我们自幼相识,小时候我身体不好,常受风寒,她总是护着我,甚至跟人打过架。”
我挑了挑眉,带着几分揶揄地问:“那她赢了吗?”
林婉笑意更深,眼角眉梢都透出几分温暖:“输了。”
她轻轻一顿,又补充道:“但最后把对方也打哭了。”
我忍俊不禁,想象着唐蔓小时候的模样,倒也不难理解。
她从来不是擅长温言软语的人,护人也总是直来直去,不讲究什么手段,只凭一腔执念。
“她这几年忙着镇上的案子,虽然常不在,但若有事,她还是会尽量回来。”林婉轻声道,语气里透着几分淡淡的暖意。
我望着她温婉的侧脸,微风拂起她耳边的发丝,夜色下的她,比白日更加静美。
“唐蔓是个重情之人,你们感情这样好,她定然是把你当成家人看待。”我缓缓说道。
林婉轻轻点头,眉眼间浮现一丝怀念:“是啊,她一直是我最亲近的人。”这一刻,我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如果说,唐蔓像是一柄随时能出鞘的利剑,那么林婉,便是那柄剑鞘,不锋利,却能包容万物,温柔地守护着她珍视的一切。
二人虽性格迥异,却像是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相互支撑,彼此守护。很快,我们便走到了她的院门口。
林婉停下脚步,回身看向我,目光温和:“景公子,今夜多谢了。”我摆了摆手:“不过是顺路罢了。”
她微微一笑,仿佛已习惯了我的这份云淡风轻,也不再多言,只是轻轻推开院门,转身走了进去。
就在她即将关上门的刹那,她忽然停了下来,回头轻声道:“景公子,夜已深,早些歇息吧。”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一片羽毛落入夜色里,却带着一股无声的暖意。
我站在门前,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内,灯光透过木窗洒落出来,将她院落的一角映得柔和安然。
夜色幽深,油灯的光晕映在窗棂上,微微晃动。我坐在桌前,思绪沉浮不定。林婉……
这位温柔而静美的邻居,自我搬来归雁镇以来,便一直是最熟悉的身影之一。
她的世界很小,小到只围绕着邻里亲友,日复一日地过着寻常的日子。
可这世道哪有真正的安稳?
或许,她的温柔不仅是性格使然,更是因为她无依无靠,只能自己撑起一方天地。
她的亡夫去世得早,至今仍独居,却不见她流露过半点苦楚。
她从未向旁人诉说过什么,亦不曾表现出任何哀怨,始终温婉如旧,恬淡如水。
可这份“无波无澜”,真的是她本心的模样,还是她习惯了这样活着?我垂下眼,忽然觉得有些难以捉摸。
她是否,也曾经奢求过别的生活?
夜风微凉,吹得烛火微微晃动,映得我的影子斜落在地,仿佛亦在思索这份沉静中的隐秘。
“算了。”
——
清晨,寂静的院落被一阵敲门声打破。
“景大夫,快醒醒!”
声音清脆,带着少女独有的俏皮与急切,不是旁人,正是沈云霁的贴身丫头——小枝。
她倒是个性鲜明,活泼泼地不肯让人消停。
我起身披衣,推门而出,果然见她立在门口,双手叉腰,杏眸微瞪,像是因我迟迟不起而不满。
“天都亮了,你还睡?!”她双手抱胸,不客气地说道,“沈小姐交代的事,景大夫不会忘了吧?”
她刻意加重了“景大夫”三字,像是在提醒我,我此刻是个医者,不是昨夜沉思过重的闲人。
我淡淡一笑,懒得与她争辩:“如何,商贾府上的夫人等不及了?”
“可不是嘛,府里人已经备好轿子,随时等着迎你了。”小枝抬了抬下巴,语气得意地说道,“景大夫可是镇上最出名的医者,咱们沈小姐好不容易替你安排了这门差事,你可别怠慢了。”
我轻轻挑眉:“沈小姐是怕我怠慢,还是你想看我的笑话?”
小枝哼了一声,神色俏皮,转身在前引路:“懒得跟你废话,快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我轻笑一声,知道她这丫头素来嘴上不饶人,心思却是玲珑剔透的。我倒也不急,随手整理衣襟,拿上药箱,迈步跟上。
小枝步子轻快,裙摆微微摆动,整个人像是一只灵动的燕子,与昨夜林婉的沉静端庄,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风吹过街巷,远处晨钟初鸣,新的一天已然展开。
严府坐落于镇子最繁华的地段,外观不算奢华,然一砖一瓦皆透着沉稳的气派。
两旁守门的家仆微微躬身,目光沉静,既无怠慢,亦无多余的寒暄。
沿着青石小径前行,路过的是一座精心修整的庭院,院中松柏苍翠,假山流水隐隐传来叮咚之声,倒也算得上是一处隐逸之地。
然而,这份静谧之下,却透着一丝不同寻常的克制。
仆人行走间极为规矩,连步伐声都显得刻意轻缓,似乎府中藏着某个不可言说的秘密,不容他们泄露半分。
这座府邸,果然不简单。
“景大夫请随我来。”一名年长的管家上前引路,声音恭敬,却不卑不亢,显然是久经世故之人。
我微微颔首,沉稳跟随。
徐青莲的房间位于内院,窗棂半掩,透出幽静的光线。
屋内陈设素雅,檀香袅袅,红木桌案上摆放着一本未曾合上的书卷,似乎她即便病中,也依旧保持着读书的习惯。
床榻上,一名身着浅色长裙的女子半倚在软枕上,她面色苍白,双目含着一丝疲惫,然气质却端庄大方,丝毫不见一般病弱女子的颓态。
她抬眼望来,目光清明,并未因病痛而显露懦弱,反倒是……带着一丝微妙的躲闪。
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像是无意识的动作,却暴露了一丝隐约的不安。
“景大夫。”她轻声唤道,声音虽弱,却带着几分刻意的平稳。
我微微一笑,拱手施礼:“夫人安好。”
她轻轻颔首,示意丫鬟退下。
“听闻景大夫医术高明,特请大夫前来。”她语调平缓,似乎只是寻常的寒暄。
我走近几步,将药箱放下,端起她的手腕,指腹落在脉门之上,沉静片刻。
——脉象微弱,似是气血两虚,但这并非顽疾,反倒像是……刻意营造出的病态。
她很快移开视线,落在桌上的茶盏上,指尖缓缓摩挲着杯沿,像是在掩饰什么。
我察觉到她的肩膀微微绷紧,即便动作柔和,袖口下的手指却攥得微微发白。
她在害怕什么。
我的心思微微一沉,忽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个机会。
如果她不敢说,那我就让她自己说。
“景大夫,夫人的病情如何?”管家守在门外,见我起身,便上前询问。
我不动声色,微微皱眉,沉稳答道:“夫人虽无大碍,但需静心休养,最好不要被外界纷扰。我有些细节还需再细问一番,还请管家暂避片刻。”
管家犹豫了一瞬,但还是点头应下,带着下人退去。
屋门轻轻合上,屋内只剩我与徐青莲两人。
她的手指顿了顿,抬眸看我,眼底掠过一丝疑虑。
我缓缓走回桌前,低声道:“夫人……可否直言?”
她低垂着目光,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袖,像是斟酌着什么,但终究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我看着她的神色,忽然微微一笑,语气柔和道:“夫人,既然唤我来,定然不是为了医病。”
她微微一怔,抬起头,眼神有些动摇。
——共鸣。
我声音温和,语速略微放缓,与她的呼吸节奏悄然同步:“夫人心事重重,所求之事,怕是不仅仅是调养身子。”
她的眼神晃了晃,似乎受到了我的话语引导,神情微微放松了一丝。我继续低声道:“夫人所忧之事,是否与一物有关?”
她呼吸轻轻一滞,片刻后,缓缓点头:“……是。”
——植入。
我调整语气,低声道:“夫人,你知晓那物的所在,不是吗?”
她抬眸看我,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开口。
就在此时——
“夫人。”
屋外传来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
门被人缓缓推开,一道身影立在门口,目光沉静,衣袍整齐,一双锐利的眼眸落在我与徐青莲身上。
——严致远。
他目光深沉,缓缓踏入房中,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景大夫可诊完了?”徐青莲的唇微微抿住,眼底闪过一丝迅速收敛的情绪,随即淡然地笑道:“景大夫正为我调养之法。”
我微微一笑,收起药箱,淡然道:“夫人病情已明,接下来需静养调理。”严致远点点头,语气淡然:“如此便好。”
——控制,被打断了。
我心底暗暗叹息,却不动声色地告退,随着管家往府门而去。
关键证物的线索,我只得到了一半。
走出严府,我沿着归雁镇的街巷缓步前行,思索着方才的情形。
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街角,靠在一间茶肆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柳夭夭。
她抬眸看着我,语气悠然道:“景公子,你这一趟,可得到了什么?”我瞥了她一眼,没答话,反倒是反问:“你知道些什么?”
柳夭夭轻笑,走上前几步,语气不疾不徐:“徐青莲的确知道些东西,但她做不了主。”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微妙:“真正的关键,在严致远身上。”
我微微皱眉。
柳夭夭眯了眯眼,懒洋洋地说道:“如果你想找到那件东西,恐怕得另寻法子。”她目光微微一凝,语气忽然低了些许:“还有,谢行止,他盯上你了。”我微微一顿,斟酌着语气,淡声道:“你既然知道谢行止在盯着我,那他究竟想要什么?”
柳夭夭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低笑了一声,转身走进茶肆,抬手招呼了店家:“两碗清茶。”
她在窗边寻了个位置坐下,修长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我:“景公子倒是不急。”
我知她性子,若是逼问,反而得不到答案,于是也不催促,安然落座。
店家很快送上了两碗新泡的碧螺春,茶色微绿,清香袅袅,柳夭夭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慢条斯理地说道:“谢行止这个人,你该比我更清楚吧?”
我垂眸,手指搭在茶盏边缘,沉声道:“他向来笑里藏刀,心机极深。可他虽是个商人,却偏偏不安于商道,处处插手旁人之事。”
柳夭夭微微一笑,轻声道:“那你可曾想过,他插手这些事,是为了什么?”我略一沉吟,缓缓道:“谢行止极擅衡量利弊,他不会做无谓之事。要么是生意上的利益,要么是他想知道某个答案。”
柳夭夭听罢,轻轻放下茶盏,叹道:“你这人哪,什么都懂,偏偏有时候又装糊涂。”
她抬眸,眼神微妙:“景公子,谢行止对你有兴趣,绝不仅仅是因为你是个大夫,也不仅仅是你与沈云霁的牵连。”
我微微皱眉:“你什么意思?”
柳夭夭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略微前倾,低声道:“归雁镇中,有人传言,你和我是‘系统相关人’。”
我心头微微一震,面上却仍保持着沉稳,缓缓道:“这是谁说的?”柳夭夭轻笑:“我若是知道具体是谁,还会坐在这里跟你闲谈?”她微微顿了顿,语气忽然收敛了几分,目光微微一凝:“不过,我可以肯定一点——谢行止手里,掌握着一些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
我敛眸,轻抿一口茶水,掩去眼底的波动:“他若知晓些什么,为何不直接说?”柳夭夭垂下眼睑,淡淡道:“那就要看,他是在等你主动接近,还是在等更好的时机了。”
窗外街巷人来人往,吆喝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而这茶肆之中却仿佛形成了一方独立的小天地。
我缓缓放下茶盏,看着柳夭夭,试探道:“你知道的,也不会比他少多少吧?”柳夭夭一笑,眸光流转,意味不明:“景公子,你觉得呢?”
我静静地看着她,心中却已隐隐有了猜测。
柳夭夭眸光微敛,轻笑道:“你还真是让人意外呢。”
我皱眉:“怎么说?”
她似有若无地叹息:“你一向谨慎,动手之前都会留几分余地。可这次严府……你是真的着急了。”
我静静地看着她,指节微微收紧。
她说得没错,我的确有些急了。
谢行止的布局一直让我隐隐不安,他不像是个只沉迷于商贾生意的凡俗之人——无论是瑶香阁的试探,还是他对我的种种示好,都像是在推着我走向某个方向。
“你觉得,他的目标是什么?”我沉声问道。
柳夭夭歪了歪头,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比如你。”
我的心猛地一紧。
柳夭夭看着我的神色,满意地笑了笑,随即懒懒地撑着下巴,语气带着点调侃:“所以呢,景公子打算怎么办?继续等着谢行止一步步拆解你的底细,还是主动出手?”
我眼神微沉,收敛思绪,沉声道:“我要让严致远离开几日,让我再入严府。”柳夭夭微微一怔,随即眸中闪过一丝兴味,嘴角缓缓扬起:“呵……这倒是个好主意。”
她端起茶盏,轻轻一饮,嘴角微微上扬:“景公子终于肯借助我的手段了?那就如你所愿——”
“我会让整个归雁镇,开始议论起‘严致远’的传闻。”
我轻叩桌面,似是无意地看着柳夭夭,语气随意道:“你说,若是有人想让严致远暂避风头,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柳夭夭看着我,笑意未减,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似是对我的话题并不意外,反而带了几分揶揄:“景公子,你这算是在请教,还是在试探?”
我不答,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回应。
她轻叹一声,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不过,算你走对了一步。”我不置可否,微微颔首:“那便麻烦你了。”
柳夭夭敛去笑意,目光微微一凝,低声道:“要散播一个让严致远不得不避开的消息,得看用什么角度。”她手指轻点桌面,思索片刻后道:“既然要让他主动避开,那就要给他一个必须离开的理由。”
她抬眼看向我:“严致远最大的软肋,便是朝廷。”
我缓缓道:“所以,要让他误以为,朝廷正在暗中调查他?”
柳夭夭微微颔首,轻笑道:“当然,不是真调查,而是‘有人放出风声’,让他觉得自己已被盯上。”
她抬手轻轻扯了扯衣袖,慢条斯理道:“这事不难,只要让镇上的几个消息灵通的人得到一点‘密探暗访’的风声,传进严府,他自然会有所动作。”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过,你要的只是让他暂避几日,对吧?”
“没错。”我淡淡道。
柳夭夭轻轻敲了敲桌面,似在盘算什么,片刻后,她缓缓道:“此事交给我,三日之内,归雁镇的茶楼、酒肆便会有人悄悄议论——严家或许惹上了什么麻烦。”她嘴角微扬,似有几分愉悦,“而严致远,最怕的便是‘麻烦’。”
我闻言,端起茶盏,轻轻一敬:“那就多谢夭夭了。”
柳夭夭轻笑出声,眸色带着几分深意:“景公子这般客气,倒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我不与她逗趣,只是缓缓饮下茶水,眼神深沉——
严致远一旦避开,我便能顺利再次进入严府,而徐青莲……这一次,我会让她把话说完。
柳夭夭的动作一向迅速。消息才传出的第二日,严致远便借故离开归雁镇,而我顺理成章地再度踏入严府。
这次没有旁人打扰,徐青莲在我的引导下说出了想要的答案。我拿到了我要的东西。夜幕沉沉,浮影斋后院。
红烛摇曳,映出屋中人的倩影。沈云霁换下了平日里的装束,换上一袭淡雅青衣,鬓发高绾,肌肤在灯光下宛如白玉生光,更衬得她端庄清丽。
她静静坐在屏风前,眉眼低垂,仿佛等待着某个结果。
我推门而入,将密函递到她面前。
沈云霁接过信,指尖微微一颤。她没有急着拆开,而是盯着那封信,目光晦暗不明。“沈小姐不看看内容?”我语气里带着一丝克制的期待。
她抬眸看我,眸色复杂,沉吟片刻后,终于伸手拆开信封。
然而,当她展开信纸的瞬间,脸色顿时一变。
她猛然抬头,死死地盯着我,声音微颤:“……景公子,这封信,是假的。”我的呼吸倏地一滞,喉间仿佛被人狠狠扼住,脑中轰然一响。
怎么可能?
我下意识地伸手,直接夺过信纸,飞快扫视其中的内容——可纸上所写的,不过是些毫无意义的官场往来,甚至连字迹都像是精心模仿的假笔迹。
“这……怎么可能……”我低声呢喃,这件事与我一开始的推测相差太多,根本不可能出错的地方,到头来竟然是一场算计?
沈云霁缓缓放下信,眉心微微蹙起,她的神情从震惊变得凝重,继而是藏在眼底的深深失望。
“景公子,你可曾想过,这封信,是给你准备的?”她语气低沉,目光幽深,“严致远会随便留下如此关键的东西,任你轻易拿走?”
我怔住,心头的震惊不亚于刚才发现证据造假的一刻。
是了——这一切未免也太顺利了。
严致远在严府戒备森严,不轻易露面,可这一次,他恰好离开了几日,让我有了可趁之机?
徐青莲对我虽有戒备,但在能力影响下,她竟也能如此轻易吐露所有?问题的关键明显不在她的身上。
而这封信——它看似关键,实则毫无用处。唯一的意义,便是让我误以为自己成功拿到证物,并亲手交到沈云霁手中。
那么——谁才是真正的布局者?
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却迟迟不敢去确认。
沈云霁看着我,眼神逐渐变冷,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沉痛:“景公子,你可知自己——究竟落入了谁的棋局?”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我握紧信纸,心头忽然一阵发冷。
谢行止……!
他早就知道了我的一切,在我以为自己掌控局势的时候,他却早一步布下这局,让我亲手将这封“假证据”送到沈云霁手上,让我自己曝露目的。
我竟然……走进了他的局里。
沈云霁幽幽地望着我,眼中的冷意在几次闪烁后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
她指尖微微收紧,终究还是叹了口气,缓缓道:“罢了……到了这一步,我已无路可退。”
她说这话时,并没有责怪我的意思,反而更像是在对自己低语,语气中甚至透着一丝自嘲。
她看着我的目光,已不再是质疑,而是沉沉的信任,可这份信任,非但没有让我感到轻松,反而让我心底越发沉重。
“沈小姐……”我低声开口,却不知该如何解释,最终只能勉强扯出一个苦笑,“你这般信我,倒是让我更不好过了。”
沈云霁微微一怔,似是没想到我会这般说,片刻后,她眸光微动,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道:“景公子,你是在后悔吗?”
我没有立刻回答,心绪却在一瞬间翻涌起来。
我本以为,只要掌控局势,步步为营,总能立于不败之地。
可直到此刻,我才恍然发现,有些人并非棋局中的对手,而是被这局势裹挟着不得不走下去。
就如眼前的沈云霁。
她并非策划者,也不是博弈者,而是被裹挟着一步步走入这场风波的棋子。而如今,她把自己所有的筹码都放在了我身上。
这让我如何能退?
窗外的夜色沉沉,浮影斋后院的红烛轻轻摇曳,将沈云霁的影子拉得修长。她静静地望着我,似是在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深吸一口气,眼神不由自主地望向她,片刻后,低声道:“后悔谈不上……只是有些意外,这局棋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沈云霁听闻,神色微微一动,轻声道:“既如此,你还会继续走下去吗?”我目光沉沉,握紧了掌心,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夜色沉沉,归雁镇的街巷间弥漫着寂静,我的脚步落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回响,心绪却如潮水翻涌不休。
沈云霁的信任、她的无奈、她的沉默——这一切交织在心头,压得我透不过气。
我本以为自己是在操控局势,可如今看来,我不过是在被更高明的棋手操纵,亦或者,是被这所谓的“系统”推着一步步走向未知。
这一切,究竟会通向何处?
我疲惫地抬手,推开了自家门。
可下一瞬,我的脚步猛地顿住,眉心陡然一跳。
屋内烛火尚未熄灭,淡黄色的光晕洒在房中,却映照出一幅让我完全没有料到的画面——
夜色如浓墨泼洒,归雁镇的街巷沉入一片幽寂,唯有我居所内,孤灯摇曳,投下昏黄光晕,将屋内映得影影绰绰,似梦似幻。
我推门而入,足音刚落,心头却猛然一震,目光不由自主锁在床上那道纤柔身影之上。
小枝横陈于我的被褥之间,衣衫半解,外裳如残花般松散一旁,露出白腻如凝脂的肩头与一截柔若无骨的腰肢。
乌黑长发如瀑披散,映衬着她眉眼间那抹慵懒媚态,宛若一朵夜绽的幽兰,清丽中透着勾魂摄魄的艳色。
烛光在她肌肤上流淌,泛起莹莹光泽,似水波荡漾,教我喉头一紧,胯下之物不自觉硬了起来。
她似闻门响,杏眸微启,迷雾般的眼神扫向我,唇角轻翘,声音柔媚如丝,带着几分戏谑:“景公子……你可真会挑时候归来。”
她撑起身,纤手撩起一缕发丝,衣衫滑落,胸前那对丰腴半露,乳肉颤巍巍如雪,顶端两点嫣红硬得刺眼,似在无声挑逗。
我心弦一颤,气息渐乱,暗忖小枝怎会在此,沈云霁的丫头,深夜潜入,莫非有事?
“小枝,你怎会在我房中?”我缓步逼近,声音低沉如水,目光在她身上流连。
那白皙的肩头,柔腻的腰肢,仿佛一幅未完的画卷,引人欲探究竟。
我心头疑惑,却难掩她娇躯带来的诱惑,胯下硬物愈发胀痛。
她闻言,娇笑一声,赤足踏地,步履轻盈如猫,裙摆微荡,露出修长小腿,线条柔美如玉雕琢。
她逼近我,近得能嗅到她身上那股幽香,混着少女的清甜,直钻入我鼻中。
她仰头,杏眸微眯,唇角笑意如花绽放:“景公子莫急,我不过是夜深乏了,借你的床歇息片刻。”她指尖轻点我胸膛,触感如羽毛滑过,热气喷在我颈侧,教我下腹热流翻涌。
我喉头一紧,抓住她手腕,微微用力,将她拉近,低声道:“借床歇息?怕是没这么简单。”我语气戏谑,目光在她脸上扫视,见她眼底闪过一丝娇羞,却旋即掩去,换上一抹更深的媚笑。
“景公子多心了,我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心思?”她身子一扭,贴上我胸膛,胸前那对柔软滚烫的乳肉隔着薄衫挤压过来,热得惊人。
她仰头,唇瓣近在咫尺,气息喷在我脸上,湿热撩人:“不过是见你俊逸风流,心痒难耐罢了。”
她话音未落,纤手滑下,隔着衣衫握住我胯下硬物,轻轻一揉,我低哼一声,欲焰如火焚身,理智摇摇欲坠。
我意乱情迷,喉头滚动,抓住她双肩,低声道:“既如此,便让我瞧瞧你的心痒有多深!”我将她猛地推倒在床,她娇呼一声,仰躺在被褥间,衣衫散乱,胸前那对丰腴彻底挣脱束缚,颤巍巍弹跳而出,白得晃眼,乳尖嫣红如樱,硬得似要滴汁。
她杏眸瞪圆,似惊似羞,双手本能护在胸前,却被我轻易拨开。
我俯身压下,膝盖顶开她双腿,低头吻上她颈侧,唇齿在她滑腻肌肤上流连,吮出淡淡红痕。
她喘息着唤我,声音颤抖,双臂环上我脖颈,指尖在我颈侧轻划,触感如电,撩得我欲焰更炽。
我手掌复上她胸前,五指揉捏,乳肉柔软滚烫,弹性惊人,乳尖被我吮住,舌尖绕着那点嫣红打转。
她低吟一声,身子猛地一颤,似痛似羞,娇声道:“别……别这样……”我低笑一声,撕开她裙摆,露出白腻大腿与胯间那片幽谷,芳草稀疏,嫩得如初绽花蕾,未染一丝风尘,分明未经人事。
我褪去衣衫,露出早已硬如铁棒的阳物,龟头红得发紫,粗壮得一只手握不住。
她瞥见,脸颊红透,眼波迷离,似羞似惧,双腿本能合拢,却被我膝盖强行顶开。
我低声道:“小枝,你这丫头,还是个雏儿?”她咬唇不语,眼角泛起泪光,身子微微发颤,似欲抗拒,却又无力挣扎。
我腰身一沉,只听“扑哧”一声,破开她紧窄的处子之穴,直入半截。
她“啊—”一声尖叫,身子猛地弓起,双手死死抓住我肩,指甲嵌入肉里,痛得皱眉,泪水滑落,娇喘道:“疼……景公子……好疼……”
我顿住动作,低头吻上她唇,舌尖钻入她口中,与她纠缠一处,甜腻的滋味混着她泪水的咸涩,直冲我脑门。
我轻声道:“忍一忍,便不疼了。”
我缓缓抽出,带出一丝殷红,她低呼一声,身子紧绷如弦。
我再缓缓插入,动作轻柔,龟头在她紧窄湿热的穴内摩挲,她痛吟渐弱,眉头松开,换成细碎的喘息。
我双手托住她肥臀,五指掐进肉里,臀肉颤动如波,热得惊人。
我开始抽送,起初缓慢,每一下都深入花心,她身子一抖一抖,痛意渐淡,眼波迷离,唇间溢出轻哼。
她喘息渐急,双腿不自觉缠上我腰,似在适应我的侵入。
我低哼一声,抽插频率渐快,狠狠撞击,她臀部在我身下摇晃,穴内紧得惊人,如一只小手裹着我,湿润温暖,淫水缓缓流出,发出“呱唧呱唧”的声响。
她娇吟连声,双手抓挠我背,指尖在我肩上划出红痕,似羞似喜,喘道:“好……好奇怪……”我俯身在她耳畔低声道:“奇怪?待会更妙。”我加快动作,每一下都直抵她最深处,她阴道抽搐,热流涌动,浇在我龟头上,烫得我险些失守。
她身子扭动如蛇,胸前乳浪翻涌,乳尖被我吮得晶莹剔透,娇喘道:“我……我受不住了……”我低笑一声,腰身再挫,肉棒抽出尺余,又猛地插入,直撞花心,她尖叫一声,双腿缠得更紧,臀部在我掌下颤动,热得惊人。
我抽插愈发狂野,胯下软囊拍打她臀缝,发出清脆响声,她痛意尽消,取而代之的是满面春情,星眸半闭,唇瓣微张,娇吟如丝:“嗯……啊……景公子……好舒服……”
我意乱情迷,再难忍耐,动作幅度更大,屁股高撅,狠狠冲下,肌体相碰,怦然作响,连床板都吱吱作响。
她娇喘如水,身子紧绷,双腿缠住我腰,指尖在我背上抓挠,似在助我用力。
我抽插上百下,她终于撑不住,臀部高抬,腿脚绷直,双手死死抱住我,嘴里“啊!啊!”大叫,阴道强烈抽搐,如吸筒般将我往里吸。
我感觉她穴内热流狂涌,知她高潮将至,忙猛吸一口长气,用尽全力将肉棒往她深处一插,只觉一股热流从小腹冲出,尽数射入她体内。
她双手抱紧我,雪白娇躯剧烈颤抖,身子一软,瘫在我身下,香汗淋漓,气息急促。
我趴在她身上,肉棒仍抵在她深处,低声道:“滋味如何?”她星眸半闭,羞红满面,
喘道:“景公子……好厉害……小枝……小枝从未想过会如此……”我咧嘴一笑,抽出肉棒,只见她胯间一片狼藉,淫水混着我的精液流出,夹着几丝处子之红,湿漉漉一片,连床单都濡湿了大片。
我心满意足,欲焰尽泄,身子沉重如铅,拥着她软嫩的娇躯,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我悠悠醒来,伸手一摸,身侧空空如也,床上不见小枝踪影。
我猛地坐起,四顾茫然,昨夜的香艳如梦一场,只余她身上幽香残留,萦绕鼻间,教我心头微动,疑惑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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