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前缘躺在床上,眼睛瞪着天花板,黑暗像一张网笼罩着他。
他刚从厨房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房间,罗梦那句“别问了”像一块石头压在胸口,怎么也挪不开。
他关上门,想让自己睡去,可心里的混乱像潮水一样翻涌,静不下来。
几分钟前,父亲前锡明开门时那个身影——素白家居服下的成熟曲线,随后露出的罗梦的脸,以及那句“这是你阿姨,我的新婚妻子”—像一记重锤,将他这几天复燃的记忆砸得粉碎。
他翻了个身,手指无意识地抓紧被子,试图让黑暗吞没这一切,可隔壁传来的细微动静却像一只无形的手,将他从混沌中硬生生拽出。
那声音起初很轻,像窃窃私语,低沉而模糊——是父亲前锡明的笑声,温和中带着一丝得意,像在哄着什么珍贵的东西。
接着,他听见罗梦的回应,声音细软,像风吹过树梢,带着一抹羞涩的颤音。
前缘的心脏猛地收缩,指甲掐进掌心,疼得他几乎忘了呼吸。
他闭上眼,想告诉自己这只是幻觉,可那声音却越来越清晰,像毒蛇一样钻进他的耳朵,逼得他无处可逃。
这栋老公寓的墙壁薄得像纸,隔壁的每一个声响都像刀子,直直刺进他的心。
他想起刚才在厨房,她低头洗碗,说“别问了”的模样,可现在,她却在父亲的房间里,发出这样的声音。
前锡明的语气变得更低沉,带着一丝命令的意味:“转过来一点,别动。”
罗梦似乎犹豫了一下,发出一声轻哼,像是在抗议,又像在顺从。
接着是一阵衣料摩擦的声响,细碎而暧昧,像睡衣被缓缓拉开,滑落在床单上的声音。
前缘闭紧眼睛,试图隔绝这一切,可脑海里的画面却不受控制地浮现。
他想起她站在门口时,那件素白的家居服贴着成熟的曲线,领口敞开露出的锁骨,裙摆下隐约的腿部轮廓。
前锡明的手一定在她身上游移,指尖带着中年男人的温热与粗糙,轻轻划过她的皮肤,像在描摹一件珍爱的艺术品。
他想起那天在图书馆,白色窗帘飘飞时浮现的那个小女孩,穿著白色裙子拉着他跑去看夕阳。
可现在,她却在这屋子里,在另一个男人身边,连那抹白色都成了禁忌。
隔壁的声音渐渐升温。
床板发出轻微的吱吱声,像是在低语什么秘密。
前锡明的呼吸变得粗重,低声说了句什么,前缘听不清内容,只听见罗梦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夹杂着羞怯与无奈,像一只被温柔困住的小动物。
接着是一声清脆的响动,像手掌落在柔软的皮肤上,轻而有力,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节奏。
罗梦低吟了一声,声音细碎而压抑,像在咬着唇忍耐什么,却又忍不住从喉间溢出。
那声音刺进前缘的耳朵,像一根细针,缓慢而精准地扎进他的心。
他想像着那画面——罗梦跪坐在床上,背对着门,头微微低着,睡衣滑到腰间,露出脊背上那道优美的弧线;前锡明站在她身后,手掌高高扬起,又缓缓落下,每一次轻拍都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皮肤泛起淡淡的红痕。
他想起那天在湖边,她指着水面说“像不像一幅画”,那时她的笑容温暖而明亮,可现在,她却在父亲的掌控下,连声音都变得陌生。
前缘的胃里翻腾得厉害,他紧紧捂住耳朵,可那声音像毒药一样渗进来,无法阻挡。
前锡明的笑声再次响起,低沉而满足,像在品尝某种胜利的果实。
他听见父亲说:“你真乖,别绷那么紧,放松点。”
罗梦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一声细微的喘息,像在努力适应什么。
那喘息断断续续,时而急促,时而缓慢,像一首破碎的曲子,勾勒出她身体的起伏。
前缘的脑子里全是她的影子——她的脸一定红透了,眼角泛着泪光,嘴唇被咬得发白,却不敢反抗,只能顺从地承受着父亲的动作。
那是他几天前才从窗帘里唤醒的记忆,从公园的星空到湖边的草地,他还没来得及让这温暖扎根,就被现实连根拔起,像一把刀,将他刚复燃的希望割得粉碎。
声音渐渐变得更密集。
床板的吱吱声加快了节奏,像一场无声的暴风雨在房间里肆虐。
前锡明的呼吸越来越重,带着一丝急切,偶尔夹杂着低吼,像在释放什么压抑已久的情绪。
罗梦的声音也变了,从最初的低吟变成断续的喘息,像是被什么逼到了极限。
她似乎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被吞回去,只剩下一声声细碎的呢喃,像在求饶,又像在妥协。
前缘的胸口像被什么压住,他想起几分钟前在厨房,她说“别问了”的模样,那迷雾般的眼神仿佛早已预示了这一切。
可他还是没想到,这一夜会残酷到这个地步。
痛苦像潮水一样淹没他,前缘终于忍不住爬起来,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蹑手蹑脚走到门外。
门缝透出一线昏黄的光,像一条细细的裂缝,将他与那个房间隔开。
他屏住呼吸,手指颤抖着靠近门框,几乎不敢去看,可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他凑近了眼。
房间里的景象像一把刀,直直插进他的胸口——罗梦跪在床上,背对着他,睡衣滑到腰间,露出白皙的背脊和微微泛红的皮肤。
前锡明站在她身后,裤子半褪,手掌高高扬起,又轻轻落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
罗梦的身体随之颤抖,低头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吟,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脸。
接着,前锡明的手握住她的腰,猛地挺身向前,开始背后式的抽插。
她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前后摇晃,床板吱吱作响,节奏越来越快。
罗梦的喘息变得急促,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力与顺从,手指紧紧抓着床单,指节泛白,像在承受无法抗拒的冲击。
前缘看着这一切,胃里像被什么搅乱,酸涩和苦痛翻涌而上。
他转身靠在墙上,双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滑落,无声地砸在地板上。
他恨自己为什么要看,恨自己为什么放不下去,可他更恨那个房间里的画面——罗梦的顺从,前锡明的霸道与侵占,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将他彻底排除在外。
那是他几天前才从白色窗帘里唤醒的记忆,从公园的星星到湖边的草地,他还没来得及让这温暖生根,就被父亲连根拔起。
他回到床上,蜷缩成一团,耳朵里全是她的喘息,眼前全是她的影子。
痛苦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让他连呼吸都变成一种折磨。
那一夜,前缘没睡,脑子里反复播放着那不堪的画面,心像被撕成碎片,掉进无底的深渊。
天刚亮,他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出房间,看见罗梦从父亲房间出来。
她穿着宽松的睡袍,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低马尾,脖子上几个淡红色的吻痕若隐若现,像烙印一样刺进他的眼。
他盯着那些痕迹,喉咙像被什么勒紧,喘不过气。
他想起昨晚的画面,想问她疼不疼,想问她快乐吗,想问她是否后悔,可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问不出来。
他只能站在走廊上,像个局外人,看着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像个温顺的妻子。
他的心被撕成碎片,每一片都在喊她的名字,可她听不见,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他想起那天在公园,她笑着问他记不记得夕阳,那时的她多像一个梦,可几小时后,她却成了别人的现实。
早餐桌上,前锡明坐在主位,温和地和罗梦聊着天,还伸手帮她撩开耳边的碎发。他的手指在她脸颊上停留了一瞬,像在确认什么珍贵的东西。
罗梦低头喝粥,脸顼泛红,笑得羞涩而甜蜜,像个刚坠入爱河的少女。
前缘坐在对面,手里的汤匙搅着碗里的粥,却一口也没喝。
他看着父亲的手指轻触她的脸,看着她眼里的柔情,心里像被一根绳子勒紧,疼得喘不过气。
她抬眼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有什么闪过,像一丝愧疚,又像一抹无奈,可很快又被笑意掩盖。
前缘握紧拳头,指甲掐进肉里,鲜血渗出一点红,他却感觉不到疼。
他想逃,想大喊,想把这一切砸个粉碎,可他只能沉默,像个可怜的影子,困在这场无声的折磨里。
他想起昨晚在厨房,她说“别问了”的语气,那一刻的她多么无力,而现在的她却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吃完早餐,前锡明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前缘,今天在家多陪陪你阿姨,她一个人在家也挺闷的。”
前缘僵硬地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罗梦身上。
她正低头收拾碗筷,手指轻轻擦过桌沿,像在擦去什么不存在的灰尘。
她没有看他,只是轻声说:“前缘,你要是忙就去学校吧,不用管我。”
她的语气平淡,像在对一个普通的晚辈说话,可前缘却听出了一丝逃避。
他咬紧牙,喉咙里堵着一句话:“我从来没想过不管你。”可他没说出口,只是转身拿起书包,低声说了句“我去学校了”,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家。
走在清晨的街道上,风吹过他的脸,冷得像刀割。
他停下脚步,看着远处的天边泛起一抹橙红色的光,像小时候的夕阳。
他想起那白色裙子在风中飘飞的模样,想起昨晚门开时的惊惶,还有那沉沉的绝望——那片夕阳再也回不来了,就像罗梦一样,已经成了他触不到的旧梦。
他闭上眼,眼泪滑过脸颊,风干在嘴角,留下淡淡的苦涩。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未来,怎么面对这个家,怎么面对那个曾经短暂复燃却瞬间殒地的记忆。
他只觉得,自己像一只折翼的鸟,掉进了无底的深渊,再也飞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