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敝舍,晓辰。还请不要客气,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吧。”
身着黑色长襟,两鬓有些斑白的中年绅士,半靠在茶室的主座上,眼睛几乎笑成了一条细缝。
他点着头,端详着坐在贵宾位上的少年,一遍遍打量着,越看越舍不得移开目光。
年龄三十来岁,身着短窄吴服的熟美女性正跪坐在他身旁的垫席上,含笑低眉地为黑瓷茶盏中添上碧色的新茶。
两名穿着白色围裙式短褂,露背裸臀的年轻女仆,面色微红、略带羞涩地将盛着点心的方盘轻轻摆在金属笼架上,单膝跪地向主人行礼,随后便转身轻摇着围裙后圆润的裸臀离开了——臀上泛着隐约的青紫,毫无疑问,两位年轻女仆的小屁股,不久前还被竹板“光顾”过。
“请吧,晓辰少爷。”
女人漂亮的侧颈从少年的视线中划过,顿时勾起一阵朦胧的冲动。
她利索地分配着茶汤和点心,侍奉完主席上的男人后,便将茶盏和点心碟,恭敬地呈在了少年的面前。
“哦,谢谢阿姨。”
少年颔首向她示意,轻轻接过了递来的茶和点心,有些谨慎地看了一眼侧方的男人后,才小心地享用起了杯中的香醇。
“真是厉害啊……”
他不由默默赞叹着——不仅是因为茶汤与主家周到的礼数,更是因为这高门宅邸中,严格有致的规矩,与赏心悦目的秩序。
当他踏入这坐落在宅院一角的茶室时,这种赏心悦目便呈现了出来:女仆们身上的衣饰变成了和式的白色围裙短褂,脚上的木屐整齐地排列在了院外,而白色的短足袋则成为了除短褂外身体唯一的遮蔽。
当然,主家的女眷们也是一样:在那位中年美妇的吴服下,同样是特意设计,裸出臀部的短后襟——丰腴的臀瓣上烙印着新鲜的红痕与隐约的板花,看得出来,严格的责臀已经是这位优雅妇人的“日课”了。
少年咽了一口涎水,按捺下被妇人挑逗起的奇怪欲望——是的,这或许也是考验的一环。
今天的他,是前来娘家提亲的。
主席上双鬓微白、身形修长的绅士,正是退居在乡间宅邸的,万叶文化艺术财团“谈演社”的前执行主席竹内俊一;而一旁侍奉的妇人,则是他的第一房妾室,高中毕业便嫁给竹内俊一,并接连生下一儿三女的竹内绫子。
他用余光看了看门边的下座——竹席上跪坐着两位年龄相近的美少女,她们都穿着同女仆款式相仿的短褂,可体态和神情却不尽相同。
左边褐发的少女体态微丰,发育良好的乳房与圆润的肩膀正展现着初发芙蓉般的青春之美;她从容安静地端坐着,一双小手乖巧地平放在膝上。
而一旁的黑发少女则明显有些忐忑——她那羞红的脸颊上正酝酿着复杂的情绪,而略微纤瘦却时刻紧绷的身体,也显露出一副楚楚可怜却锋芒毕露的质感。
她的双手就没有那么老实了——不仅轻微颤抖,还不住地挪动着,像是在表达着内心的不安和抗议。
“啊,还是那么别扭呢……亚希同学……”
他默默感叹着,思绪又仿佛回到了一年多前,那次意外的初见。
与万叶许多家境还算优越的同龄人相比,欧阳晓辰的条件无疑是有些缺憾的。
由于家族内部的矛盾,父亲带着母亲与年幼的自己,来到了一海之隔的万叶。
或许是人生地不熟,又或许是天公不作美,本来准备在万叶施展手脚开辟一番事业的父亲,却一直工作不顺,甚至还欠下了许多债务。
为了生活,母亲也被迫走出家门,找了一份商场导购员的工作,总算是让一家人的生活有了最基本的着落。
从小,晓辰便与父母一起挤在不甚宽敞的房子里——可父亲却还是费尽心思,将空置的杂物间改造成了书房供他使用。
生活虽然拮据,但一家人在一起也算幸福。
可对于身处异国他乡的母亲来说,独自一人工作,并出现在公共场合,难免会招来目光和闲言碎语。
班上有人开始编排母亲的绯闻,隐约暗示他是“女公关的孩子”。
他几次怒上心头,却因为势单力孤被迫作罢,默默吞咽下苦果。
于是,他将精力投身到了学习之中,在父亲搭建的小书房中,如饥似渴地阅读着,并努力钻研着课业。
由于勤奋聪颖,他很快成为了年级里的佼佼者,并被“升学高中”预录取。
可身世和样貌却让他与周边的同学格格不入——班上的同学们冷漠而厌恶看着这个“外国人”一次次拿到头名,进而对他产生了嫉妒和憎恶。
每次放学,他都是孤身一人;老师点名回答问题时,他也只会收获怪异的目光。
可他并不在意这些——自己无法与同龄人相比,而学习知识,已经是他唯一的稻草了。
真正令他产生危机感的,是一次接母亲下夜班时的遭遇。
穿着紧窄工作制服的母亲从商场后的电梯里走出,却遇到了一群游手好闲的混混。
他们拦住母亲,用言语骚扰着,甚至上下其手。
母亲反抗着,却被他们推倒,甚至翻开她的包,将那些辛苦得来的钞票一张张拿走。
“住手!”
他怒喝着,挥着拳头冲了上去。
可身形单薄的少年又怎么打得过一群男女混混呢?
正当他被团团包围,体力不支之际,巡警的自行车终于赶到。
手电筒的光芒驱散了混混们,而母子二人,也算是解围了。
……
“您有个好儿子,太太。”派出所的警察大叔看着坐在对面的母子二人,一边安抚着他们,一边夸赞着晓辰,“如果是女孩,那怕是麻烦喽。”
晓辰当然知道警察大叔“话里有话”的含义。
那并非是强调体力上的差别所带来的“优势”——毕竟,自己也没打过这帮混混。
在这个尊崇秩序的时代,“男女有别”在司法领域也体现得特别明显:丈夫管辖妻子,父母管辖子女,兄长管辖姐妹——结婚的女子和未成年的少女,是没有办法作为独立民事个体的。
如果不是自己“即将成年”所具有的民事权力,母亲的笔录访谈必须由父亲父亲确认后才可以采纳,而这也会让证据和赔偿的流程更加漫长。
是的,自己帮助了母亲。虽然父母一直恩爱和睦,自己也敬重着父母,但再坚强的女性,也终究不是男子。
“妈妈连累你了,晓辰。”
父亲没有归家,那局促的房间内,只有母子二人。女人的脸色有些愧疚,跪坐在矮桌旁,颔首向着已经高过自己的儿子。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妈妈……”
晓辰惊讶、愤怒而心疼地看着母亲,他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向自己道歉。
年近不惑的母亲依旧美丽动人,仿佛岁月的痕迹总是慢她一步——可她的眉梢上已经泛起了褶皱。
胳膊上的伤痕正刺眼的闪烁着,刺得他心疼。
母亲没有错,有问题的是那些人。
“你也要成年了,晓辰。妈妈不想牵累你了。”
少年本还有些伤心地听着母亲的话,可母亲却从桌下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翻开盒子,一支润滑油亮的木板便呈现在了灯光之下。
这是母亲结婚时,送给父亲的“家法”——丈夫用于管教妻子的工具。
“娘……?”
他瞬间明白了母亲的意思:在东方国家的男孩成人礼上,父亲会将母亲赠与的“家法”取出,交给儿子,在自己的监督下,指导少年如何击打母亲的臀部——少年羞涩而忐忑地,完成对母亲的“祛魅”,并正式具备脱离父母监护、独自建立家庭的资格。
“自从来到万叶之后,你爸爸就没有用过它了。”母亲感伤而温柔地回忆着,“我问过他为什么,他只是说,混成这个样子,对不起老婆孩子。”
“你要成年了,妈也开始老了。”
是的,母亲意识到了什么。她不能等待忙碌的父亲怀着愧疚来执行,她要在自己还无恙的时候,让儿子能够不再依赖自己。
“我知道了,妈。”
懂事的晓辰没有说什么,只是接过了母亲手上的板子。
母亲弯着腰,缓缓趴在了他的膝上,而少年也用那双坚实的腿,支撑起了母亲的体重。
他轻轻掀开母亲的裙摆,褪下包裹着臀部的内裤——那是女人白皙而丰润的臀瓣。
“啪……”
他挥动着板子,打在女人的屁股上。
膝上的女人没有吭声,只是轻咬着手指,承受着少年的挥板的冲击。
一下,又一下……接连十几下的板责留下一连串的烙痕,也让白皙染称绯红。
灯光摇曳着,两人的影子也随之流转……就这样,少年完成了自己的成人礼——没有父亲的监护和应允,也没有家族的授权和许诺。
他孤身一人,正如当年出走万叶的父亲那样,决然地,毫不回头地出发了。
“我以后要出人头地,娶个媳妇回来,照顾爸妈……”
少年对着星空许下了朴素的愿望——与同龄人相比,显得如此普通而不值一提的愿望。
当然,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即将迎来意想不到的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