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瑶相信千人千面的,但作为恋人已相处几年,他是怎样的的人她自负地认为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说实话,自己一开始说什么都不会相信宋鑫真有什么背后的关系在瞒着她,但她便是再傻也无法忽视这一路上的不同寻常。
“莫非他真的和这些人有什么关系?” 她还是在心底里给出了这个问号之前尚在宋鑫家的时候,程瑶就问起过宋鑫家人的情况。
但每次他都是讳莫如深,自己也并非是那种喜欢窥探别人隐私的女孩就没有继续追究。
想起自己第一次被误抓宋鑫一到场自己几乎立马就被释放了,按理来说自己就算是被冤枉的,从查清楚到走流程最快都得两三天,还有自己在看守所的保释竟然也如此的顺利,一切都太过不寻常。
本来法庭那次狼狈的经历几乎已经让自己打消了疑虑,但太多人口中的不寻常,背后似乎都有着一个影子——宋鑫。
其实程瑶私下已经跟宋鑫强调过很多次,自己犯的错她要自己承担,即使她出来后宋鑫和她分手她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况且现在的整个反腐倡廉的督查机制这么严格,宋鑫和司法系统的领导如果真有什么不明不白的关系,就这样毫不避讳的的去走后门,恐怕稍有不慎就会连累到他和他的家人,那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阿鑫,你真的没在后面做些什么吗?”程瑶曾这样冷不丁的问过宋鑫“别乱想,哪有的事”宋鑫总是这样淡淡的回答宋鑫当然明白程瑶再想什么,他其实并没有隐瞒的意思,他只是害怕一旦坦白就有可能失去程瑶。
但经过程瑶几次入狱这种大水冲了龙王庙的事情,他再也忍不了了,曾几次想开口坦白这件事。
但谁曾想,自己几次好不容易做好准备想开口都被程瑶机缘巧合地打断了,看着她的脸自己又始终再难坦白,这才有了今天这些颇为费神的暗箱操作。
只不过费神更多的是可能是下边儿的人吧,他只需要提需求就可以了,而下面的人需要考虑的就多了。
另一边的监狱长心里可苦了,头发都熬白了好几根,一方面宋鑫对程瑶起过疑心其实毫不意外。
故而要求这次提了让程瑶在里边儿舒舒服服的同时不能被她看出破绽,而且要24小时保证她的安全。
几个人连夜复盘了程瑶在看守所的安排,得出了如果想要让程瑶看不出来,就必须制造信息差,让所有人都蒙在鼓里。
一切像正常监狱那样安排,单独隔开她的囚室,看守和狱警也得找几个心理素质好的才行。
监狱长也是从一个小监狱调过来的,本就是走马上任明面上是一次大升迁,对宋鑫这样的背后董事会股东自是感激涕零哪里敢去得罪呢。
虽说一切都像正常囚犯那样安排,但程瑶这个姑奶奶可得实打实的优待起来,按照他的吩咐几乎每隔半个小时程瑶的信息就会通过对讲机报给他通报一次。
可那间小小的监室可谈不上太平,程瑶的一言一行喜怒哀乐他几乎一字不落的知道,甚至有时他也在想,要不要像之前那样找个时间把她那些不算安分的室友全部警告一遍。
但这样做所有人都变得拘谨,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久而久之恐怕还是纸包不住火,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
但这白山私人监狱才建立起来不到小半年,所有的管理体系和团队、制度都尚未成熟,为了节省开支做出好业绩现任监狱长也从各个方面缩减开支,直到一些狱警的津贴福利也被对半砍。
下边儿的人可对这件事怨声载道,但平时监狱长雷厉风行管理严格也都不敢发作,但最近这位监狱长不知怎么的,每天明明没做什么却总是忙的焦头烂额的,故而对下边儿的管理和监视松散了很多。
管理层一松散,下边儿的狱警每天也不想着管好手底下的犯人,光想着怎么摸鱼捞钱了。
下边儿犯人虽皆是女囚,但眼看这种情况贿赂走动更是络绎不绝,小的打架斗殴这种事情更是时有发生。
相比之下程瑶的监室反而变成了“最干净”的地方,毕竟在监狱长的视线之外没有多少人敢造次的。
人在高度紧张的时候连手头的事情都不一定能做好,更别说视线之外了。
好巧不巧,就在这监狱长分神之际,就连早早递到办公桌的红头文件都没有上心。
的确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讨好宋鑫这位背后老板更加紧要的事情了,可不妙的是那红头文件说的却就是这两天集团的领导会陪着司法部的领导到新建设的白山监狱暗中巡视一遍…
等他发现事态失控的时候集团的领导已经黑着脸到他办公室拍桌子。
“你看看你管的这像什么样子,犯人打架斗殴没人管,众目睽睽下和狱警坐一起抽烟,就连司法部的领导都被放风出来的犯人拿石头给砸了!还好人没事,不然你知道要给集团带来多大的舆论风险”
“这…我不是…”监狱长被摆在眼前的事实惊的语无伦次了,不光是犯人风气已经乱糟糟的,就连下边儿的人瞒着他,他想解释,但又不可能直接把宋鑫的名字给搬出来,纵有万般委屈也只能把牙打碎吞肚子里“怎么办你看着办吧…”那集团分管领导冷冷甩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这是我的失职…我马上就去查!一定整改!”他再说不出什么借口来,只是斩钉截铁的答应下来监狱长到底还是那个监狱长,对于身边几个佞臣他该清退清退,该处理的就处理了,也迅速掌握了整个监狱的情况。
分析下来,其实大部分问题出在基层狱警,这些狱警大多是集团公司那边那些老员工安排进来的不成器子女,没有经过几天培训就上岗了,大多没什么纪律性,败坏监狱风气也在意料之中。
可这其中利益牵扯太深,自己不可能把这一大批基层狱警全部开除惩处,只得想办法杀鸡儆猴。
而理所当然被他拿来开刀惩处的自然就是本就没有多少人权可言的女囚们了,毕竟光论过错,她们可是经过严格的司法系统审判具有实实在在罪过的人,在监狱受些惩罚也无可厚非。
“通知下去,为整肃监狱风气,后天早上监狱操场召开女囚公罚大会,所有人都得到场,所有囚犯之间互相检具,列出这期间犯事女囚的名单和罪状,凡是不报谎报的,同罚论处!”
部分人已经被处理的消息原本就不胫而走,一时间要召开女囚大会的消息就更让整个监狱人心惶惶起来,犯事的没犯事的都害怕起来。
这种大会一般都是要用肉刑罚人的,这所监狱大多是年轻女囚,细皮嫩肉的光是提起肉刑就没有不害怕的。
真正犯事的过惯了舒服日子,听了这消息自是如芒在背,没犯事的怕因为检举不当被连坐,听了这消息更是如履薄冰。
那时的程瑶正在监狱后台百无聊赖的扒拉着SQL数据库,调试整理着囚犯信息管理系统。
旁边的负责监视保护的狱警得到这个消息自然顺手通知给了程瑶,只是就这么严肃的女囚大会,经过狱警传到程瑶耳朵里变成了“监狱长给新来的女囚开个会打打气,请务必早上八点准时到操场集合”
而其他室友听到的版本却是“明天8点操场集合,开惩戒大会,这段时间有不轨行为的都给我麻利点说出来!手脚今晚给我洗干净一点儿,该换袜子换袜子别明天臭着老娘!”
面对这种囚徒困境的状态,抖出越多自己狱友的黑料自然对自己越有好处,早早回到监室的林姝林岚姐妹看着安琪和林瑶自然是有些害怕的。
平时就和她们不对付,之前又因为维护程瑶私下和她们吵过一架,眼下到了这种时候怎么能保证她们不检举自己一点儿什么呢。
林岚小时候脚就怕冷,监室内又不允许穿鞋,故而林姝之前趁着管理松散的时候偷偷给自己的妹妹弄了一双加厚的袜子,也悄悄弄来抹布给妹妹做了一副镣托。
这些事情可大可小,就看安琪和林瑶有没有心检举她们了。
安琪和林瑶其实对两姐妹怨气远没有程瑶那么大,她们每次到体力劳动的流水席都是大汗淋漓的脱下防静电服下工的,到监室虽然比程瑶早一些,但每次看着程瑶满脸轻松的回来就极为不爽。
更可气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叫程瑶的小妮子,晚上趁他们睡觉居然还悄悄地掏出手机来像是给谁发消息,但就算那些狱警看到了也视若无睹,这让她们一度以为程瑶是来报名体验的艺人,但程瑶几个月都没其他动作也没人跟踪拍摄,很明显也是货真价实的囚犯。
既不是来体验的艺人又这么嚣张,剩下的只有她和现在看守的狱警有私下关系这一个可能了,毕竟这可不算什么新鲜事。
来登记过错的人都属于监狱的纪律审查委员会,自然也不存在包庇程瑶的情况,现在得到这样一次检举的机会她们自然不会放过的。
“报告,我要检举和我们同监室的程瑶!” 安琪高高举手理直气壮“你要检举什么?”那负责巡视、记录的监察狱警也是心里默默打了个嘀咕,但监狱长吩咐过,要一切保持正常,她也不敢轻举妄动除了程瑶和狱警可能存在利益输送的关系外,她们自是把程瑶平时的一些无心之举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那林岚林姝姐妹听的自是急的不行,暗暗埋怨为什么这种关键的时候程瑶却还不回来。
两姐妹本来是不愿意惹事的,但平时程瑶对她们照顾有加,眼看程瑶迟迟没有回来到了这种时候她们自然要站出来帮程瑶辩解一番。
只不过她们不知道的是,在负责记录的狱警眼里,不论安琪她们说什么,都会被当成耳旁风的。
平时文静寡言的两姐妹第一次和安琪她们吵的激烈,狗急还跳墙呢,安琪她们的攻击矛头马上就变到了两姐妹头上,林姝平时偷偷为妹妹做的小动作自然也被添油加醋的抖了出来。
两姐妹嘴笨根本就说不过安琪她们,又不敢把安琪她们的那些丑事讲出来自然吃了个哑巴亏。
那记录狱警正愁要怎么交差呢,立马就眼前一亮了,眼前的几个人都逃不掉惩罚,自己那边因为程瑶而空缺的惩罚kpi终于可以完成了。
“安琪、林瑶你们检举的程瑶我们自会核实后处理,鉴于你们检举有功肉刑可免去,但你们两个明天大会上可少不了跑圈!”
安琪和林瑶听到这消息,自然强装镇定偷笑起来,对她们来说这可是最轻的惩罚了“林姝林岚,你们两个这么不守规矩足刑可少不了了!林姝你是为了包庇妹妹情有可原轻一些,林岚你看到姐姐为你犯错还心安理得的享受,必须重罚!”
重罚两个字对林姝林岚两个新犯来说可能并没有什么概念,但对安琪她们来说听到这样的结果都有些充满同情的看向了姐妹俩包裹着薄薄丝袜的双脚。
白山监狱是虽然建立不久但却是最早响应新刑法的监狱之一,足刑基本是主要刑罚了。
那妹妹林岚听到自然是一脸委屈,本来在看守所的时候就又是脱鞋铐足又是罚脚的,到了这里更是镣不离身好不容易做个镣托,明天又要有什么足刑,那被丝袜包裹的脚趾不禁怕的蜷缩起来。
“维护她,这回可好喽,你们两个,今晚可得把脚给洗干净了,袜子也换一换,你们穿的丝袜记得多备一双,免得明天受罚出丑!” 安琪二人有些戏谑的嘲讽起来“你们!可恶” 林姝气的手都发抖了“怎么?想动手呀?来呀,这儿可有监控呢,后果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看着林姝的样子林岚紧紧抱住姐姐“没事的…姐姐…没事的,都是我的错,就像我们进来时那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和我一起进来…”
林岚近乎哀求的声音让林姝有些心碎,她深知要是真的发生什么冲突,她们两个的体格根本无法和安琪她们相提并论,况且要是真因为自己冲动让林岚和她一起受罚,那她可真原谅不了自己。
林岚的镣托和拖鞋被收去,本就怕冷和有暗伤的一双小脚在脚镣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可怜了。
别人总是把心情写在脸上,林岚的心情确是写在脚上,尽管林岚已经尽力克制她还是忍不住双脚发抖。
林姝终于冷静下来,坐下到林岚的床边托举着林岚的双脚放在自己的膝上,为了减轻脚镣的重量,她还特意把镣链捏在手里,隔着白色丝袜不断轻抚着她脚腕,为她按摩解压。
“不怕不怕,明天姐姐陪你一起,你这双脚,吃太多苦了…”
那安琪和林瑶看她们这样子也没有主动惹事的意思,也都自顾自转过头默默看书起来,整个监室陷入了死寂和冷战。
看样子,直到程瑶来这里之前她们都不打算再说一句话。
刚回到监室的程瑶可不知道她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的狱友今天的气氛有些奇怪,安琪和林瑶埋头看书一言不发,就连平时颇为投缘的林氏两姐妹也有些沉默寡言。
“你们这是?” 程瑶脑袋里满是问号林岚的嘴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在安琪和林瑶充满威胁的阴冷目光下什么都没有说,林姝也忙伸手捂住林岚的嘴。
林岚也终于明白过来,她们两个本就因为维护程瑶被安琪她们举报落得个足刑的下场,如果再把安琪她们告程瑶黑状的消息抖出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于是便立马改口道“姐姐,你刚刚摸了我的脚,现在又把手放到我嘴上…”林岚的眼里还有些小小的幽怨,让程瑶都觉得有些忍俊不禁由于女囚惩戒大会的消息是通知到每一个人的,故而监室里的四人认为程瑶知道的和她们差不多,也都没有开口提这件事。
今天的工作时间的确有些久,程瑶也有些累了,自己的室友做的又都是体力活应该比自己还累,不想说话也是很正常的,虽有些怀疑但她也没有多想洗漱完便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这起床号就像一声炸雷一般,惊醒了监室的四个人,安琪和林瑶是一刻也不敢耽搁,马上爬了起来,那林氏姐妹更是战战兢兢的爬起身来,拖着脚镣下床。
唯有程瑶不知怎么地,或许是昨天太累了平时并不嗜睡的她今天却有婴儿般的睡眠。
“程瑶,程瑶?起床了,要去操场开会了”林姝边梳头便摇着程瑶“知…知道了…” 程瑶半梦半醒有些迷茫林姝以为已经叫醒了程瑶,便去帮妹妹林岚找室外鞋去了,而后拉着林岚匆匆忙忙的往操场赶了过去,生怕迟到再给她们加什么处罚。
听到室友动静和互换的她睡眼惺忪的看了看手表这才刚刚七点,全以为是室友起得太早了,于是便鬼使神差的再次闭上眼睛。
果然,按照这位雷厉风行的监狱长的习惯,说是八点开始的大会,七点半就已经默认所有人到齐可以开始了。
这天早上天气本来就有些阴沉,那监狱长往那铁栏杆的高台上一站,四周旌旗蔽空威风凛凛充满肃杀气息,更像是一位独裁的铁血君主。
在狱警的安排下,女囚们按照所属监区,一字排开站成了一个个方阵,看得出来大家都来得很急,好些衣衫不整的女囚正在被狱警训斥。
女囚们多半穿着自己的衣服,但也穿着不同颜色的马甲,黄色、红色、蓝色皆代表着她们的罪行,在马甲的强行统一下,一个个方阵从高处看上去倒也都算得上整肃。
眼看大女囚都已经到场。
“各监区管教,立即点名,现在都还没到场的、迟到的,统统给我记下来,大会结束后单独重罚!”
那些还打着哈欠的狱警、犯人瞬间就被这中气十足的冰冷声音惊得一激灵。
听到这消息,又看到本该属于程瑶的站位空空如也,那安琪和林瑶自然是偷笑起来,不一会一份份名单就被统计了出来交了上去。
“有些搞特权的人,这会要挨罚喽”林瑶漫不经心的调侃道,可谁知那份迟到者名单上根本没有也不可能有程瑶的名字监狱长眼神严厉地扫视着台下的女囚和狱警们,声音庄严地宣布:“前些时日,本狱长忙于公务疲于奔命,以至管理懈怠,奈何部分囚犯道德沦丧不良风气搞得白山监狱乌烟瘴气!更有甚至伤到了司法部的领导!本狱长痛定思痛,出此下策,今日大会,意在重整监风,重塑监纲!”
他话锋一转,似乎点到了一些狱警,语气阴阳怪气,“同样,我希望我的话不仅是对囚犯们的提醒。个别狱警若因一时之便或不当交情而怠于职守,也别认为无人知晓。本日的惩戒,将作为警示,让你们切实记住犯下的错,守住自己的本分,别等到来日落得一个下场”
最后他顿了顿,目光冷冷地掠过台下“惩戒大会正式开始!”
“0178、0967、0166…这些表现最差的监室都给我出列!举报有减罚的,一并出列到队伍中去!”
在狱警的敦促下,她们齐刷刷的向前迈出和整个队列脱离开来,而后按照先后顺序一次排开,她们虽然都按照规定戴着脚镣,但穿的袜子却不尽相同。
惩戒大会的前一天是给所有准备挨罚的女囚做过单独记录的,入狱时穿什么袜子惩罚这一天需要保持一致,这也是为了防止一些女囚为了惩罚舒服提前换上加厚的棉袜。
“鞋子都脱了,检查着装,更换戒具!”
狱警逐一检查女囚们的双脚的袜子是否与记录表保持一致,确认有无违规之处,然后命令她们脱鞋,给她们逐一更换脚镣,按照排名的先后顺序佩戴脚镣,排名越靠后脚镣则越重,咔嚓咔嚓,各种镣铐的铐脚声此起彼伏。
“都站到跑道上边去,3公里越野跑即可开始,限时半小时!没完成的加罚!”
接下来,犯错的女囚需戴着铁镣开始跑圈。
看着眼前铺满尖锐石子的跑道,一些没穿袜子的女囚自是心生绝望,沉重的脚镣地套在裸露的双脚上,这跑下来恐怕脚踝也要被磨破。
穿袜子的也好不到哪里去,新女监中很多女囚爱美,穿着丝袜入狱的不在少数,薄薄的丝袜踩在地刺一般的石子路上恐怕结果比裸足好不了多少。
最开心的要属穿了厚棉袜入狱的女囚了,踩在石子路上尽管不舒服,但至少脚腕被镣环磨破的风险大大降低了。
随着吹哨声响起,柔软的脚步声混合着镣铐碰撞的回响,那石子路时不时被镣链撞起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令人心生惶恐。
女囚们的镣链长短不一,轻重更是各不相同,由于跑步时紧紧挨在一起,跑到半程镣链缠到一起时不时有人摔倒影响了整个队形拖慢了速度。
同为女囚,有些监室关系好的,自然有人不顾自己的成绩去搀扶,监室关系差的可顾不了那么多了,那倒地的人不从她脸上踩过去就算好的了。
没过多久担架就抬走了好几个女囚,她们被放在一旁气喘吁吁,有几个穿着丝袜的,脚底和脚腕的丝袜都破的不成样子。
裸露的足底和脚腕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血痕和破皮,有几个穿着肉色丝袜的女囚就像双脚被洛铁刑罚和奸污过一般,凄惨无比。
正等快跑完,几个穿棉袜的女囚都受不了,那白色覆盖脚腕的棉袜被脚镣隔着袜子磨出了血痕撕破了棉袜,更别说那些裸足的了。
而此时的程瑶才刚刚从回笼觉中醒来,看着空空荡荡的监室陷入了沉思,一看手机上的时钟8:05,顿感不妙,急急忙忙穿衣起来。
“完了,完了,完了!迟到了!”
她虽然一路小跑着,但一想起昨天那狱警温柔的叮嘱,并没有表现得多急躁。
但当她跑出自己的监区时,却发现一路上只有几个零星的执勤狱警,而自己却可以这样大摇大摆不受盘问的直接赶往操场,那种充满违和感的疑虑再次爬上心头。
直到她路过一个摆满休息担架的白色帐篷,所有的监医基本都蹲在那边帮担架上的人处理伤口。
医生们基本蹲在担架尾女囚们躺在担架上面色惨白,许多人的袜子被剪开脚腕和脚掌上缠绕着厚厚的纱布,至少半个月不能下地走路的样子。
看着前面纷扰的会场,她更是满肚子的问号。
“不是说只是给新来的女囚们打打气什么的吗?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她不禁愤懑地自言自语起来与此同时,她注意到在旁边一个帐篷旁蹲着许多瑟瑟发抖的女囚,林姝和林岚就在其中。
也不知狱警故意放水还是什么,趁着没人注意,她悄悄钻了过去设法蹲到她们旁边。
“小岚小姝,你们怎么在这里?她们…似乎都很害怕的样子…” 程瑶故意压低自己的嗓音,但在这个距离林姝和林岚都能清晰的听到“瑶瑶,你怎么跑这边来了,刚刚点名我没听到你的名字呀,你快出去,不要进来,我们几个是犯了错等会要受罚的…”
“受罚?”程瑶顺着林姝的视线望去,疑惑的眼光从人堆里看向那座高台,那个拿着喇叭的人不是监狱长又是谁呢,自己入狱的时候老远见过他一面,那时他的视线老是往自己这边瞟,看着自己入狱搜身的全程还时不时发出咳嗽,故而印象深刻。
那高台之下的正是数十把长凳,上下四个拘束铁环作用不言自明,在那个位置,不光高台上的监狱高层看得真切,就连下边的囚犯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我和小岚私藏东西被安琪她们举报,加了足刑,我是足部痒刑,小岚是笞刑…其实昨晚那两个坏家伙狠狠说了你的坏话,但我也是为了保护小岚没有跟你说,希望你不要怪我。对了程瑶,你有没有被加什么额外的惩罚?”
“没事没事,况且我根本没有接到什么惩罚的通知…况且是她们举报的我,我又怎么会怪你们,倒是安琪她们怎么会,她们两个怎么这样!后面很长一段时间还得当室友呢…”
程瑶表面平静,但是内心已经有些崩塌了。
一部自己看过的经典电影在脑海里浮现《楚门的世界》,在这个名为世界的监狱里自己就像是个没有人要的小孩,就像有一堵无形的墙自己永远也参与不进去。
“程瑶,程瑶?”不管林姝怎样呼唤她的名字她都没有反应没过多久林岚的队伍要被带走上台受刑了,林姝用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把发呆的程瑶推了出去,她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铐和手机锁屏,失魂落魄的贴着墙角走着,连同情和嘘寒问暖的话都没有对她们说出来。
白山监狱飘飞着细雨,但监狱长的命令还在继续。
监狱长随后宣读了惩罚名单,一一陈述各犯人的违规行为:一些囚犯因擅自违纪而被处以挠脚心的轻度足刑;另一些犯重规者则需忍受严厉的足部笞刑,而最严重的违规囚犯,则被宣判为“重度足刑”,需在台上被特殊夹具固定,承受长时间的脚部惩戒。
监狱长的话语冷酷而不容置疑,女囚们的表情从恐惧到顺从,再到不堪忍受的隐忍和屈服,在监狱长冷漠的注视下,一切多余的挣扎都显得微不足道。
此时的程瑶还心存侥幸,还是不愿意相信那个呼之欲出的事实。
她默默拨通了宋鑫的电话,打开了免提,慢慢踱步走向高台上的典狱长。
虽然她抱着被狱警按倒的决心,但她确实钻的到了空子,狱警们几乎都下台给女囚们施刑去了,哪还有人盯着这台子不放,坐在台子两侧的监狱高层们更是没有发现有这么一个小姑娘钻了上来。
此时的宋鑫突然的接到程瑶的电话,虽然感到开心,但是不知道为何心脏上的肌肉一紧,因为程瑶跟他约定过每天只有那几个时间段才会给他打电话。
“瑶瑶,怎么啦?”他试探着问程瑶“…嘟嘟”一个隐隐属性的人声逐渐拉近“瑶瑶?瑶瑶?瑶瑶?”他越来越焦急三声呼唤,电话的那头却没有任何回应,但取而代之的是由于距离接近而越来越洪亮的人声。
“这个声音?这不是白山监狱的那个狱长吗,这小子在搞什么,难道他拿着程瑶的手机,这是要做什么?”宋鑫暗自嘀咕可电话那头程瑶的声音突然响起“监狱长大人,我是0124监室的程瑶,那边准备受刑的有犯错的有不好好工作的,这几天我都没怎么认真工作,这次大会我又迟到,下面的囚犯都在受罚,为何没有安排刑罚给我?”
此时的监狱长脸都发白了,他怎么可能不认识眼下的这个女孩,她是让自己这一个月来担惊受怕的主角,就算是化成灰自己也永远记得她的脸。
愣神好一阵才故作镇定的缓缓开口“程瑶是吧,我…看过你的记录,工作这些都完成的挺好的,至于迟到的事情,我记下来了,后面会处理你的!现在是大会期间,请不要影响大会进程,你先下去找地方就坐,等大会结束后再说!”说完这些监狱长慌忙摆了摆手,让两个狱警把程瑶拉了下去那监狱长虽然拿开了话筒,但离得近的狱警和囚犯还是可以捕捉到他们对话的只言片语。
那个雷霆手段的监狱长哪里是这种性格,任由区区一个囚犯上台质问,当众驳了他的面子,居然还不给予严厉的惩罚,反而是用请的态度让她下去,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这么想着那些狱警和囚犯的眼光更是齐刷刷的朝着程瑶望去等程瑶下来被安置在一个座位上,两个狱警为了防止她乱跑特地脱下了她的鞋子,把她的脚铐在了椅子上。
这些是他们从那监狱长的眼神里读出来的,既不希望这个女囚乱跑又要防止她受伤。
“放…放开…你们放开!好疼!你们干嘛!”程瑶故意把声音叫得很凄惨,就像自己在受刑一般,但实际上那两个狱警只是站在她前边儿监视她而已什么都没有做,自然也没有把这当回事但电话那头的宋鑫可就不这么想了,听到那白山监狱监狱长的声音,他本来就感到大事不妙,再加上听着程瑶的惨叫声他心都要碎了。
一时间很多乱七八糟的联想涌入他的脑海,迟疑、焦虑短短两分钟他百感交集,也不再呼唤程瑶的名字主动挂断了电话。
那监狱长正训话的起劲,那个用来联络的紧急电话却响了起来,里面只有四个号码,分别是他的爱人、父母,还有宋鑫,代表着他的爱情、长辈和前途。
看着宋鑫的代号出现在屏幕上,他默默关闭话筒转身接起。
程瑶感受到衣兜里的震感消失,这才停止喊叫。
她用戴着手铐的双手侧着身艰难的抓出裤兜里的手机,再次拨通了宋鑫的电话,果不其然,是占线!
看着远处高台上转身接电话的监狱长,她已明白了一切,整个白山监狱,就是一场骗局。
她很失望,这种失望并非是对宋鑫欺骗的失望,而是对自己的失望,自己就像一个无病呻吟的小孩,做着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傻事。
还不知道让宋鑫花了什么代价,把白山监狱变成了自己的花房,自己就像温室里的脆弱花朵一样,一直在被呵护着,自己说的那些要负责什么的话,彻底沦为了笑话。
一种没有来由的窒息感萦塞满了她的心房,就像她很想踢一下面前的那把椅子,但又因为双脚被铐在椅子上根本做不到,现在她真的动弹不得只是摇得椅子枝吖作响。
那点点细雨碰到避雨的屋檐洒在她的脸颊上,一股温热的涓涓细流从她的眼角流出。
下次见面她不知道应该以什么姿态面对宋鑫,五年多的感情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有些脆弱,她的自尊心变得摇摇欲坠。
不一会,宋鑫的回电终于打来了,她有些慌张,努力的眨眼睛,想截断这一股咸咸的清流,但这烦人的眼泪就同一条长河没有尽头似得,抽刀断水水更流了。
她还是颤抖着接起了电话“喂?”她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崩溃,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和变色“瑶瑶,你怎么了,突然给我打电话…? 刚刚那个电话接起来没有听到你的声音,还含含糊糊的”宋鑫还有些略带试探,装作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没什么,就是想你了,恰好监狱里边儿在开女囚惩戒大会,有些害怕想给你打个电话” 程瑶依旧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刚刚给监狱长去过电话对程瑶的情况也了解清楚了,宋鑫的语气倒是平静了很多。
“他们,没有为难你什么吧?” 宋鑫的语气很是复杂,他明白纸是包不住火的程瑶的声音已经忍不住的发颤“没有,我现在很好…来这座监狱就像度假一样…” 听到宋鑫的关心,她是又生气又无奈,情绪差点没有控制住再次哭出来。
她有些一语双关,像小猫一样试探着宋鑫,她多么希望宋鑫能主动把这件事说出来宋鑫听着她发抖的声音似乎终于意识到什么,慌忙开口“瑶瑶,快把摄像头打开,让我看看你,我们虽约定过少见面,但也好久没视频了…你没事的话就让我看看你”宋鑫的话里带着一种心疼的哀求眼下程瑶找不出任何一个拒绝打开视频的理由,先不说他们有约在先,况且是自己打电话给宋鑫的。
滴嘟,视频电话接通了,可映入宋鑫眼帘的并非是程瑶的脸庞而是手机的后置摄像头,远远望去整个女囚惩戒大会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对此宋鑫是早有预料的,看到后置摄像头的画面加上那藏不住的啜泣声,他便明白了一切——程瑶哭了程瑶很少让他看到自己哭的样子,尽管已经有了自己这个“依靠”但程瑶这个女孩很少会把自己真正脆弱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
这也是他心底的一块暗斑,让他觉得始终无法真正走到程瑶心底深处,这亦成了他的执念“瑶瑶?” 他假装疑问“嗯…早上太匆忙没有洗头,就不让你看我了,不如一起看看这监狱里的大会吧,没准以后上去的是我呢”
程瑶又摆出了那副故作开心的语气,但这种发抖似的开玩笑的语气他可再熟悉不过了。
“瑶瑶————哎,过段时间我来探视你一面吧”宋鑫深深叹了一口气“嘘,别说话,有人要上台了” 程瑶不置可否转移话题起来,仿佛此行的目的真是为了邀请宋鑫旁观什么女囚大会似的这监狱的刑罚原本都是在惩戒室单独进行的。
一方面单间的氛围可以有效缓解受刑犯人的情绪,同时在受刑之前一般会给犯人进行一段时间的足部按摩,一来让她们放松身心接受刑罚,二来可以提升她们足部的敏感度增加刑罚的效率。
而这次的惩罚大会原本就具有公开震慑的作用,自然没有那个条件再用单间来进行惩罚,故而除了少数几个需要长期惩戒的囚犯外,现在接受足刑的犯人都需要按照所念名单上台一批一批的公开受罚。
只见那手机画面一转,随着监狱长一声令下,一个个被安排足刑的犯人五花大绑似的被押上高台,按照罪行的轻重依次上台。
监狱长拿着长长的名单宣读着:
“林雪梅,27岁。违反监规,在劳动期间私自休息、顶撞狱警,脚心痒刑60分钟!”
那名叫林雪梅站立,略显不安,目光垂下,一双轻薄的脚踝运动袜包裹着她的脚踝“刘雅琳,22岁。多次逃避日常清洁任务,屡次违规携带物品。冰水浸足20分钟后,脚心笞刑20下。”
刘雅琳僵硬地站着,面露恐惧,灰色小船袜下的小脚瑟瑟发抖“王珊珊,21岁。恶意破坏公物、引发监室纠纷,脚心痒刑45分钟,隔袜加戴脚趾镣一个月!。”
王珊珊低头看着自己穿着丝袜的双脚,脚镣轻微作响,脸上隐忍着羞愧与痛苦。
监狱长每念出一个罪行的时候就会有一个狱警压着一个女囚上台,念完后就直接到台下接受惩罚,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这小子,倒是搞得有模有样的”宋鑫暗自嘀咕“阿鑫你说什么?…”程瑶这次真没听清“没…没什么…”
“阿鑫,你不会也在看她们的脚和袜子吧,真是变态!好下头!” 程瑶故意调侃着宋鑫想把刚刚沉重的气氛缓和一下宋鑫习惯了和程瑶斗嘴立马毫不示弱的开口“什么叫也,你才是,你一个女孩子,这么变态,也看别人的脚,真是奇怪!”
“那还不是跟你学的,高中的时候你就把我带坏了,都是你害的,现在我成了变态你可要负责!”
终于一连串不熟悉的名字过后,程瑶终于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那是…林姝和林岚,是她们!”
“谁?”
“她们是我的狱友,平时挺照顾我的,哎…” 程瑶默默感慨,现在她所在的位置简直就是观看全程最佳的位置,加上手机的变焦能把台上看得清清楚楚“林姝,20岁,包庇他人,知情不报,违反监规,足部痒刑30分钟!”
“林岚,19岁,多次私藏违禁品,严重违反监规,足心、足掌笞刑各60下,而后一个月加戴4公斤重镣和足趾镣”
台上的林岚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执行命令还是吓得双腿一软,还好林姝即使扶住了她。
这一切可被程瑶看得真切,远远地她就看到林岚一双包裹在囚鞋内的白色丝袜脚在发抖。
待会被脱了鞋子隔着薄薄的丝袜受那笞刑,结束了还要隔着裤袜被铐重镣和脚趾镣,到时候晚上洗脚可能连连裤袜都脱不下来,不知道她怎么承受得住这样的酷刑。
而那林姝虽说是痒刑,但看她那薄薄的黑色丝袜也根本好不到哪里去,她们两姐妹的的脚心都挺敏感的。
当时监医来例行检查的时候拿出卷尺将她们的脚腕和脚心包圆分别测了尺寸,又用一个奇怪的滑头小镊子几次剐蹭她们的脚心,她们自是吓得迅速缩回了脚腕,差点应激。
台上的宣读并未结束,接下来上台的就是要到惩戒室重点惩处的囚犯了,宋鑫看着眼前的视频画面瞪大了眼睛“小迪和邱慧怡?她们居然玩这么大?!”宋鑫看到自己的妹妹押着邱慧怡,有些懵圈,这和她们一开始和自己说的不一样“谁?那个叫邱慧怡的女生的话,我在法庭遇到过她一次,另一个狱警我就不认识了,看样子邱慧怡的惩罚还不轻,居然是到惩罚室内单独足刑还得长期受罚…怎么会这样,她人那么好…”
“没…没什么,一个旧识而已”虽然这么说着,宋鑫却马上开了个窗口有些气急给宋迪编辑起了短信,但程瑶却已满脸狐疑而另外一边儿林姝和林岚的惩罚却已经开始了,她们的双脚从小就很敏感,要是夏天穿凉鞋的话就是微风吹一下都会觉得搔痒无比,恐怕就算是这儿最普通的惩罚对她们来说都算是酷刑了。
没等她们安慰彼此的言语开口她们就被狱警押到了刑凳上。
两副金属铁环足枷看上去颇为简易但又非常牢靠,自然是给林姝和林岚准备的。
“这是什么呀?!我们不是戴过脚镣了吗,我们都只有一双脚,你们到底要怎么铐才满意”林姝叫喊着,对她们来说自是第一次见这东西“待会要给你们的双脚上刑,这东西是为了防止你们的脚乱动的!”
她们的双脚被依次锁上刑凳并脱去鞋子,一黑一白两双丝袜脚暴露在空气之中,那黑铁枷圈虽然看上去若即若离,但要是乱动一下马上就会知道它的份量。
林岚和林姝感受着脚枷接触着贴肤的丝袜带来冰凉痒感,看着旁边地上那十八般兵器瑟瑟发抖。
比起姐姐林姝来说,林岚体型有些娇小,哪怕是小小惩罚对于非常怕疼的林岚来说都如同酷刑一般。
那小巧的木板在她那娇嫩的白丝小脚上上下翻飞,木板和肉体接触的声音此起彼伏,她一会用左脚盖住右脚一会又蜷缩脚趾,但这都无济于事。
在这样“酷刑”的折磨下,她那娇小的身子竟也爆发出了平时几倍的力气,那是妥妥的求生意志,就好像连那副金属足枷都被震的霏霏作响,和原本就戴在脚腕山的铁镣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如果再把镜头拉近一些,隔着薄薄的丝袜能看到她的脚心和脚背已经有些发红,血管也有些发胀。
而林岚本人,却早已痛得哭得一副梨花带雨模样。
“哎,这姑娘真是不禁罚,才抽了几下就这样子了,再上抽完脚背怕是都要有晕过去的风险了”那个施刑狱警吐槽道林姝看着妹妹被折磨成这个样子自然心急如焚,忍不住失了分寸,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混蛋,别折磨小岚了!”
虽然她自己没好到哪里去,那施刑狱警为了让林姝的双脚更加敏感掏出一瓶痒刑用的精油,隔着丝袜将她的脚心脚背尽数细细涂抹。
只见两个狱警左右分工,直接用上了金属的小爪,因为精油的浸润林姝的双脚现在变得自是敏感,偏偏那两个小爪子就颇会找位置,专门找上了她与丝袜紧紧相贴的软肉下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放开我的脚……你们……哈哈哈哈”
她的扎更加激烈,脚踝疯了一般的转动,就像一个不会停歇的电动小马达,这倒扯得脚镣的铁链哗哗作响。
“混蛋……坏蛋……哈哈哈哈哈哈哈”
“叫我什么?态度给我端正一点儿”
“…哈哈哈哈哈…放过我……管教姐姐…”
“放…放过我…”
“这才对嘛,在这儿可没人惯着你们!”
不光是脚底,林姝的脚腕和脚背也没有被放过,为了防止她扎的太用力,她们也找来了一副足趾铐隔着丝袜将她的脚趾锁在足枷上,这样林姝就只能被迫打开自己的脚底接受痒刑的惩罚和痛苦。
两姐妹的表情管理已经完全失控了,皆被足刑折磨的不成样子。
足刑结束林姝穿鞋的时候双脚都敏得几次才穿上,走路也在止不住地发抖;那林岚脚掌脚背被喷上酒精消炎,换好新的白丝袜后,又被紧贴着丝袜被铐了重镣加上隔着丝袜戴了脚趾镣,下台的时候林岚每走一步就能感受到脚掌和脚腕钻心的痛楚,眼泪旺旺的扶着姐姐林姝。
看完她们受罚的全程,程瑶有些心碎,以往若是在外边儿她自然和宋鑫一样对这些场面喜闻乐见,但这里是在监狱,她可完全笑不出来一点儿。
林姝林岚她们因为一点儿过错受罚,自己却可以在这高台上事不关己的和男友打电话,一双小脚还能这样活泼的和宋鑫打趣。
而安琪她们穿着厚厚的棉袜早就不知道跑完在哪里休息了,一些信念感和价值观在她的脑海里崩塌。
看着自己穿着白色船袜的小脚,这次她感到的不是后怕,而是一种深深的无地自容的羞愧。
“宋鑫——”
“怎…怎么了,瑶瑶”被程瑶突然喊名字宋鑫有些紧张“和我老实说,是不是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嗯————”宋鑫咽了咽口水,他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却来的这么快,故而也准备和程瑶好好谈谈“从前面的看守所保释再到法庭我都隐隐觉得很不对劲,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真的好迷茫,是不是从法庭那一次就开始了?!…”
“其实是从你第一次被抓…我只是不希望你受伤,我想保护你,才用了些上不了台面的办法” 宋鑫的声音夹杂着一些电流声,他终于坦白了出来,这一刻堵在他心里的那块巨石终于滚落而下,虽然他知道后果可能是什么“今天我才知道,这些年我都是在自我感动,我应该和你说过的…我自己犯的错我要自己承担…如果这都做不到的话,我不知道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程瑶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真的没必要,这些法律阿,道德阿都是人定的,善良没错,但我真的不忍心看着你明明没有多少错还要蒙受冤屈,我只是希望让你在里边儿好受一些…”宋鑫明白她们两个的价值观此刻是有些背道而驰的,但这句话他还是要说出来“够了,阿鑫,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今天开始我们就不要再联系了,出狱后我会和你吃顿饭好好告别,我们好聚好散吧,以后程瑶会去过程瑶的人生…”程瑶的语气突然变得平静…电话的另一头只能听到宋鑫无奈的的叹气和喘息声,他们吵过很多次架,但多是以拌嘴和冷战为主,从未真正伤害过感情。
但这次,他们似乎真的无法继续走下去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我真的不想在这种事上依靠你的力量,那样我就不再是我,程瑶就不再程瑶了。难道我就是这样一个累赘…连被关在笼子的资格都没有吗?请把我服刑的权利还给我”程瑶不知怎么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你疯了,程瑶,这么些年的感情难道就这么脆弱吗,你就这么想去赎罪?去坐牢?去戴那些镣铐,最后到那个台子上去被抽脚心吗?!”宋鑫听到这番话有些火大,毕竟站在自己的视角自己每天殚精竭虑想着她念着她,甚至为她申请了这所监狱调配了无数资源。
但在程瑶的视角里可完全不是这样。
“宋鑫,我程瑶就是这样,哪怕今天台子上受刑的是我,我也会比今天这样开心!”程瑶故意把话说得很绝,就是为了让宋鑫不再在她背后出力,让她能真真切切的完成服刑,到时候她再向宋鑫道歉。
“无理取闹!再也不想管你了!你就好好服刑去吧,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
——————嘟嘟嘟,电话终于被挂断了随着大会接近尾声,程瑶在小雨中泣不成声,就连几个看守的狱警也束手无策。
而宋鑫也并非是真的想分手,当时也在气头上,才说了这样的话。
他们已相处多年,但却像小情侣的第一次吵架一般,那样青涩那样无助,若非是真动了感情任谁也不会这样。
可当他们真正冷静下来却是无尽的后悔和懊恼,毕竟有修养的人能喜怒不行于色,但喜怒未必不影响他的判断和选择,任何人都要等感情有了相当的满足和发泄,平静下来,智力才不受感情的驱使。
他再次拨通了白山监狱监狱长的电话,按照程瑶的心愿,他嘱咐监狱长取消了程瑶在监狱的一切特殊待遇,工作也正常安排体力活和技术活轮替,但还是暗戳戳的表示需要保证程瑶的绝对安全和正常的一日三餐。
过段时间,他决定亲自跑上一趟白山监狱。
而另一边的程瑶自回到监室后就变得有些沉默寡言,那天晚上她一起帮着林姝问监医找来一些纱布和酒精帮林岚处理脚上的刑伤。
那笞足之刑虽然没有明确给林岚留下疤痕,但那种红肿的伤痛却是实实在在。
而且她又被重镣铐了丝足,镣环紧紧箍住了脚腕,脚趾镣无缝的锁住脚趾,丝袜都脱不下来。
程瑶她们只得把林岚的白丝脚捧在手里隔着丝袜帮她抹上酒精缠上纱布,还好那纱布缠在白色丝袜上毫不违和。
与人为善,尽力帮助室友,这亦是她内心小小的赎罪。
宋鑫为她开的后门被关上,那监狱的痛楚马上就切切实实的在她的牢狱生活中展现,随着特殊待遇被取消,她原本的计算机工作也变为轮替和需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隔三差五的就和其他人一样需要到流水线上工作,每天都忙的晕头转向满头大汗。
每天连饭菜也有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最重要的是以前特权给她留下的各种懒散无视监规的习惯,她无意中犯了好几次,被记了一个大过。
按照原本申请足刑减少刑期的计划,现在的她在年底被安排了一个重度足刑,前面的处分才能一笔勾销。
她亲眼见识过足刑,自然明白它的可怕,更别说自己闻所未闻的重度足刑了,她一遍弯曲着脚趾一边想象着自己的双脚到时候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她一直想要好好服刑,但这真正的监狱生活怎一个“苦”字了得。
数据库的工作完不成就会被狱警催命一般的恐吓,长时间的流水线工作还有时不时的夜班让她的脸颊开始爆痘,双手也因为几次操作失误被机器割伤贴上了创可贴,就连她那引以为傲的白皙脚腕也在脚镣的摧残下留下了同林潇那样的红色的铐痕。
少了那些特殊待遇和狱警的照顾,安琪还以为是她们的举报成功了,这也让她们变得有些肆无忌惮起来,就连有时和安琪她们拌嘴争吵,她们三个加在一起都占不了上风,有时只能噙着泪做些本不该做的工作。
她的手机那次回来就被收走了,到了晚上熄灯后习惯晚睡的她只能看着窗外时不时出现的月光入睡了,月光下原本健康肉感的她现在却显得有些清瘦。
她终于安心了,但不知为何整个人有些空荡荡的,她又开始想他了。
好在不久后,这一切终于有了变数。
一天晚上,程瑶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监室,一个高挑的身影默默站在监室门口,眼前的林若晴,带着与环境格格不入的笑容和开朗站在了她的面前。
看到程瑶回来林若晴露出会心的微笑,微微倾身上前,低声道“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毫无掩饰的真诚,让程瑶有些失神。
“林…林若晴,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监狱为了节省资源喽,分监区的时候谁知道我竟然分到了一个大家都要出狱的监舍,她们都走了,监狱不可能让我住单间吧,谁让你们监室只有五个人的,嘿嘿,怎么?不欢迎我来吗?”
“净会耍嘴贫,我以前也是这样,后来就进来了”开朗的人身上总是有这种感染力,再次见到她程瑶紧绷的神情莫名的放松起来,看着眼前的林若晴,不知为何身上有种莫名的如释重负严格意义上来讲程瑶的性格是有些内向的,也只有比她更内向的人出现时她才会变得外向一些,过往有她在整个监室虽有嫌隙但也总是氛围不错的。
但自从她和宋鑫分手后,整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整个监室就像失去了那个契合大家的楔子一样变得沉默寡言起来,这就像凭空多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迷茫而窒息。
“哎呀,你就别开这种玩笑了,难不成我也是因为嘴贫被抓进来的?”林若晴自顾自捏着程瑶的脸揪起来程瑶笑了,内心涌上一种酸楚的踏实感,林若晴在车上的时候就说过,想和她们分在一个监室,如今已成了现实。
她的生活确实变了。
几日后的早晨,程瑶和林若晴正在清洁走廊,安琪在一旁冷嘲热讽道:“你这边扫得真随便,给别人省事呢?”
程瑶刚想反驳,林若晴已然走上前,一只手轻轻放在程瑶的肩上,声音洪亮却真诚无比:“大家都一起做的事,何必计较那么多?有问题就互相补一补嘛。”
话语虽平常,却带着一种无形又自信的力量,无意之中居然有了一种关系户的感觉,这回怼令安琪哑口无言。
但程瑶知道对安琪这种畏威而不畏德的人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法了,虽然她知道林若晴都是装的。
程瑶心里一暖,转头看向林若晴,就像枯燥的生活突然被塞进来一个小太阳一般,随时都发着光。
情绪不会凭空消失,它就像一个绳结,如果不解开只会越结越深。
从小的性格和家教让程瑶成了那种会把情绪累积起来慢慢消化的人,有时夜深人静,程瑶会躺在床上默默啜泣,当然只有她以为这种晚上是谁都不会知道的。
可不巧的是,林若晴在外边儿都是那种五感极其敏锐的女孩,她早就注意到了程瑶有时候会悄悄蜷缩在角落。
那天晚上程瑶正在情绪的洪流里挣扎,枕头都湿了一小半,耳畔却传来林若晴的低语:“宝宝,宝宝别哭啦…。”
“谁是你的宝宝!”程瑶被这么一下差点儿气笑了也不知林若晴是怎样从上铺翻下来的,张开双手突然抱住了她,程瑶本来想反抗,但林若晴的身材高挑,抱住程瑶竟然活脱脱像袋鼠妈妈一样,透着让人心安的力量和莫名的温暖。
程瑶再也哭不出来一下,莫名的产生了一种被理解包容的自我解脱。
她知道,或许正是林若晴的陪伴,让这灰暗的日子多了些色彩,或许在这里她终于有了可以让她放心依靠的朋友。
临近年关,白山监狱举行了各种各样的活动,若没有林若晴大大咧咧的拉着她参加,她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的,好在只要有林若晴在,她就觉得这监狱生活也不完全是苦涩的,咬咬牙似乎还能过去。
眼看日历一天天的往后翻,终于到了年关清算的日子,有申请足刑和额外受罚的都要在年前三天完成。
在林若晴的鼓励下,那天早上程瑶抱着自己的洗漱用具和几双新的棉袜和执勤狱警走了,她今天的目的地只有一个————惩戒室。
来这里的都是自己申请或被罚重度足刑的女囚,以往看着别人受刑,她心里总不是滋味,今天终于轮到她自己而且是闻所未闻的重度足刑,这怎能不让人担心呢。
还好之前林若晴还有那两姐妹约定过自己受刑后照顾自己,这么想着她终于鼓起勇气推门进去了。
“宋鑫——————你怎么在这里?!你来这里做什么!?”程瑶的脸上满是惊愕,但又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喜悦,随后迅速消失“哪条法律规定,我不可以来?况且我现在可是执行刑罚的狱警!”宋鑫故意语气有些凶“我不管你来做什么,那我们的宋大刑官可不能再搞什么特权,请你打开你的执法记录仪,秉公执法,该怎样用刑怎样用刑”看着宋鑫穿着警服的样子,不知为何她竟有些亲切和想笑看到程瑶的态度如此坚决,宋鑫虽然还是有些想笑“哼!罪犯程瑶,我今天成全你!乖乖坐到刑凳上把鞋子脱掉!”
程瑶赌气一般的爬了上去,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她不知道宋鑫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这里的,她倒是希望宋鑫能好好惩罚她一番,也算报答了这个男孩这些年照顾自己的好意。
以前的她拿不出什么来给这个男孩子,唯有自己最真挚的情感和陪伴,但他们已然解除了关系,只能怀着一种微弱的期待和扭曲的心意用这样的方式来回报他了。
宋鑫抓住程瑶的鞋跟往后轻轻一拉就要把程瑶的鞋子脱下来,程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双脚的脚趾死死扣住鞋子,但自己戴着脚镣和足枷双脚本就没法完全发力,而且棉袜的光滑根本没有一点儿抓地力。
“呀—————— 搞这么突然!跟匪徒似的”程瑶不禁叫了出来宋鑫一把抓住程瑶的脚掌,只觉入手纤细,不盈一握,心中微微一荡。
最要的是这点点微微的湿润感和余温把她的双脚衬托的同人间尤物一般,他也不由得施虐之心大起。
看着程瑶绯红的脸颊,他那使坏的心再也藏不住了“于是低下头弯下腰,对着程瑶还有些温热的脚掌轻轻吹了口气”
程瑶瞳孔放大,温热的棉袜小脚在凉风的刺激下,一时就像触碰到程瑶的死穴,于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完全破功了。
“啊———-~ 你…你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坏……我的脚!”
在以前宋鑫便是再怎么玩弄也不会真的弄伤程瑶的一双巧脚,但今天的程瑶就像一个真正的囚犯躺在她的面前,被他亲手扣上皮带拘束好双手,双脚也锁上脚枷脚等待着他的惩罚。
看着程瑶绯红的脸颊和微闭的双眼,他明白他们或许已经心意相通,或许在疼痛之后他们的感情才会有真正的救赎。
他从旁边的柜子拉开一个呈阶梯状排列的抽屉,每一件器具都设计的机巧玲珑,在微弱室内光的照射下也显得闪闪发亮,他从中认真挑出一根木质的戒尺。
在程瑶眼中此刻的宋鑫就像一个匠人,用无纺布轻轻擦拭着这些器具,仿佛在倾注什么心血似的,那种细致入微的动作她也只在看纪录片的时候见过。
那木尺颇有韧性哪怕弯折到极致也能反弹回去,在空气中发出霏霏的响声,让人隐隐的有些不寒而栗和敬畏。
“我要开始喽,囚犯程瑶”宋鑫似乎是在征求什么意见一样一间程瑶闭眼根本不打算回复的样子,他摇了摇头不用过多的解释,切肤之痛才是最好的课本。
还没等那抽脚心的声音传到耳朵里,她的痛苦便随之而来,那铁尺传来破空之声,狠狠抽在了她的脚心上“啊————!—————你做什么?!你你你?!痛死了!”
这一下可把程瑶抽得有些急了,嘴上呼喊着,但脚上动作可没有停下,虽然有脚枷的限制,但她还是本能的蜷缩起脚趾,整个脚背处于一种自我保护的月牙状,这是每个没有经验的受刑者都会摆出的姿态。
一看程瑶就是没有受过足刑的样子,对此他很满意。
“很好,这么一尺下去袜子也完好无损,但是你的脚可有些不老实哦?要是不痛?程瑶以为到这儿是来玩的吗,你是来接受惩罚的!” 宋鑫故意装的和真正管教的语气一样还没等他接着回话,那细小的鞭子便同雨点一样洒下。
每次都打在她双脚的不同地方,虽然力度小了很多但痛感是不会骗人的,匆忙之下程瑶只得疯狂扭动脚踝,两只脚掌更是煽动的同蝴蝶翅膀一般。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嗯嗯嗯嗯嗯————!”
程瑶的声音已然在焦急和痛感之下变得有些胡言乱语,嘴里也开始对宋鑫埋怨起来,虽然带着宋鑫的名字,但出于家教和修养,也多是些登徒子刽子手之类的叫骂。
“瑶瑶,你叫骂的声音好像撒娇哦~~” 宋鑫调侃道,称呼不自觉的亲昵起来但痛感是这样的,随着木尺和棉袜的亲密接触,女孩子子脚背上那些细密的血管受到的压迫便越多,血液流通一阻塞,痛感便油然而生。
宋鑫的手法娴熟,而那尺子仿佛通灵不会结结实实的和她双脚的的骨头接触更不会碰到脚趾,毕竟皮包骨头的地方,要是敲下去就不只是痛这么简单了。
就算那尺子触到脚心,也做到了在足心软肉上均匀分布,不会伤及根本,这些都是宋鑫的心眼。
而程瑶本人却早已痛得咬牙切齿,眼里的泪水梨花带雨,头顶自是香汗淋漓嘴唇微闭气喘吁吁,发丝和身上的衣服也变得有些凌乱,加之手脚上的铐具,俨然一副落难公主的模样。
此时的程瑶哪还有什么淑女的矜持在身上,这样的惩罚从宋鑫手上结结实实的打在自己身上,痛楚是一方面,更多的是觉得“这小子凭什么”的羞愤。
但一种难得的安心和微妙的情感却萦绕在程瑶的心头。
手脚上的拘束一被解开,程瑶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猫一样,缩在角落有些幽怨的看着眼前陌生而熟悉的宋鑫。
“怎么样,瑶瑶,认真执行惩罚你可还满意呀~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宋鑫的看着程瑶这副样子心都要化了“不行!坏蛋,你这个坏蛋,我的脚痛死了,脚都被你打坏了,你得帮我按摩!帮我洗脚!”
“好好好,都听你的”宋鑫语气无意之间已经软成棉花了见他答应下来,程瑶这才充满警惕的把双脚伸出来递了过去,生怕又受到什么折磨和伤害似的。
只见宋鑫勾起指节默默顶向程瑶的足底涌泉穴,又翻手用右手手指隔着袜尖端夹住她的脚趾。
他指节上下颤动,棉袜包裹下的脚趾微微颤动接触之下发出沙沙的摩擦之声,按到足尖还会带着袜尖微微弹起。
此时的程瑶竟然有些莫名的放松,仿佛宋鑫真是一名足疗技师,这种触感太过熟悉,自己在那个别墅已然经历过无数次,是怎么都不会忘记的,这是真正属于他们的点点滴滴。
看着程瑶放松的表情,显然这双脚早已任他摆布,他打来一盆水,开始帮程瑶脱下棉袜。
就如同新鲜剥开的竹笋,宋鑫心中一动,那种久违兴奋感跃上心头,竟在脸上不加掩饰的表现出来。
再见眼见这对脚,依旧是那样脚掌纤美,踝骨浑圆身娇体柔的程瑶,脱下棉袜后的双脚还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气,唯有那脚踝深深的红痕让宋鑫暗自心疼。
“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吗,瑶瑶”洗脚之前宋鑫冷不丁的开口“嗯——”程瑶心里自是有一种患得患失的窃喜温热的涓流划过程瑶的双脚,刚刚还有些阴冷的刑房此刻似乎已经被温暖水汽填满,那清脆的水花声如同初生的春水孕育眼前的新芽。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宋鑫才会这般认真地像对待婴儿一般对待自己的双脚,程瑶的脸颊再次泛红,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你呀你呀,总是这样,我也真拿你没办法,我再最后劝你一次,和我回家吧瑶瑶,不要待在这种地方了。当然,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你的”宋鑫故作轻松的笑着“我进来前曾见过一个被广告牌砸伤孩子的母亲,她抱着自己的已经成了植物人的孩子在我的面前失声痛哭,如果就这样回去,我永远无法原谅我自己的…” 程瑶再次拒绝了他宋鑫释怀的笑了,意料之中的答案,或许这就是他爱着的那个程瑶的一部分“果然,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程瑶,但是在这狱中服刑有些事情你也得听我的安排没问题吧,不会太过火的,我只想保证你的安全”
“嗯,我…不会再胡闹了”程瑶明白,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在感情里只有双方妥协才能走得更远“还有啊,你呀总是把赎罪、干净这种东西看得太重,人活在世上不只有去接受惩罚这种方式;在监狱的日子你可以多参加参加监狱的活动,多帮帮狱友室友解决一些麻烦,这也算是一种主动的创造价值的方式,为什么偏偏要执着在服刑、受刑上呢,你说对吧”
这样一个视角确实是程瑶这种乖乖女不曾想过的方案,遇到困难她早已习惯反求诸己,在自己心底里慢慢消化解决,有着一种近乎殉道者的孤影自怜。
但宋鑫的思路确实让她哑口无言,积极参加活动好好表现争取减刑或许才是最好的答案。
这一刻她看着宋鑫的脸颊,缓缓轻吻了上去,然后紧紧抱着他。
“还有啊,你可得把瞒着我的事情统统和我讲一遍”
“那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