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暗,流莺躺在冰凉的地铺,感受着小腹传来的阵阵不适,倍感烦躁,自己附身到这副身体上已经有一段时日了,然而,她依旧无法适应这扰人的悸动感。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忖:‘究竟什么时候能换个身体?我看秦剡这具就挺不错的……’流莺不怀好意的瞥了一眼躺在木床上的秦剡,思绪万千。
‘这地铺还挺舒服的!’
片刻过后……
‘这地铺好硬!’
流莺试图翻一翻身,但又怕弄乱秦剡为她细心盖好的枕被,她轻声问道:“秦兄,睡了?”
秦剡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平静而沉稳:“我未睡,何事?”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熊家的人恐怕不久就会找到这里,要是被几个高手联合围攻,我怕是也难以抵挡。”
秦剡沉默了片刻,说道:“届时我们或许只能上山周旋了。现在你需要专心修炼魂诀,你的攻击手段过于单一,若是腹背受敌,很容易陷入困境。”
说到魂诀,流莺不由一阵苦闷:“我最近在修炼上遇到点困难,魂力的调动方面倒是没什么问题,但只要试图灵魂离体,就会感觉疼痛难忍,是不是我哪里修炼的不对?”
“……兴许是你的身体和魂魄结合的过为紧密。”
流莺听闻此言,心中涌起一丝失落,换回男身似乎仍是遥遥无期。她偷偷瞥了眼秦剡,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或许能够一劳永逸的方法。但又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她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还有个办法……但是……”
话未说完,她那刚刚泛起一抹羞红的脸颊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卧槽,我在想什么呢?!我不会要雌堕了吧!!’流莺拼命摇晃脑袋,为自己刚刚一瞬间的动摇感到恐惧。她不知道自己还要多久才能摆脱这具束缚她的身体,自己的意志力本就薄弱,真的能够撑下去吗?每当夜幕降临,流莺的脑中便会不自觉的浮现出那些属于柳湘的销魂时光,那些缠绵悱恻的片段就像是毒药一般,不断侵蚀着她的神智。一股想要重拾鱼水之欢的欲望在心底悄然滋生,让她感到越来越难以自控。小腹处的魅纹所带来的影响,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令她无时无刻不处于一种情欲满载、难以自持的状态。她曾试图忽视这种奇异的感觉,但那魅纹就彷如透过皮肤镌刻在她的灵魂之上,与之产生阵阵共鸣,将她引向充满诱惑的无尽深渊。
适才冷不丁冒出的想法令流莺感到极度恐慌,一股莫名烦躁涌上心头,猛然冲散她的胡思乱想。
“老子纯爷们!!”她懊恼的从地铺上跳起,愤愤的朝山上走去。
“?”
……
这一日,隔壁的寡妇王嫂携着女儿孙玉儿前来拜访。一踏进屋内,王嫂便满面春风的拉住了秦剡的手。
“李公子,这是我们家玉儿特地为你精心熬制的鸡汤,你快坐下尝尝,我见你每日辛勤劳作,家中又无人照料,可千万别累坏了身子。”说着,她还不经意的瞟了一眼一旁正在看热闹的流莺,眼中透露出些许不悦。
见流莺不搭理自己,王嫂又转过身来,带着几分讥讽的语气对她说:“刘姑娘,你真是好福气啊。明明是个一无是处的废人,却能傍上李公子这样出类拔萃的郎君。哪里像我这女儿,温婉贤淑,勤劳持家,如今却仍是待字闺中,无人垂青。”
流莺被王嫂一句一句的给整不会了,总觉得对方似乎话里有话,但又有点get不到。她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孙玉儿。这姑娘的确惹人怜爱,身材娇小玲珑,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如同山间的清泉。她羞涩的低着头,偶尔偷偷抬头看一眼秦剡,双颊便会迅速泛起一抹红晕。再看向秦剡,他此刻正一副温文尔雅的绿茶模样,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轻柔的扶着王嫂坐下。
“王嫂您说笑了,玉儿天生丽质,怎会缺少优秀的男人追求,我只会做些力所能及的粗活,上不得台面。”他顿了顿,从身后提起一个竹篮,里面装着几只毛色鲜亮的死兔,“对了,这是家妻昨日上山捕的兔子,您拿回去吧,我们夫妻二人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心中实在过意不去。这些兔子,请您务必收下,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吧。”
“她捕的兔子?……呃……”王嫂看着眼前的兔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整个森凉村里,能上山捕猎的勇士寥寥无几,她显然不信秦剡的话,但看着对方那诚恳的眼神,她竟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反驳。
瞧秦剡一句话就把对方噎得说不出话来,流莺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只是可惜了那几只兔子,自己费了不少功夫才带下山来。虽然秦剡也有能力上山捕猎,但流莺并不喜欢整日无所事事、坐享其成的感觉,更不喜欢被别人当做弱者百般照顾的感觉,未来自己可是要成为北境王的男人!
秦剡随后又祭出几句尬言尬语,终于是把王嫂噎走了。
流莺看着秦剡,打趣道:“秦兄,这孙玉儿,想嫁给你!”
秦剡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反问道:“哦?你觉得如何?”
“你要是喜欢,就收了她吧,我不喜欢小家碧玉型的,后宫里没她的位置。”
秦剡闻言,上下打量了流莺一番,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容,道:“巧了,我也不喜欢小家碧玉、温柔体贴的女子。我反倒更喜欢那种外表妖娆妩媚、内心却傻里傻气的女子。”
流莺被秦剡的回答搞得有些无语,无奈摇了摇头,“……你这人忒怪,世上哪有这种奇葩女人,年轻人眼光不要太挑。”
“嗯嗯,老嫂子您教训的是。”
“……”这哥们属馒头的吗?说话这么噎人,以后不带你保健了!
望着流莺顶着绝美的容颜又翻起白眼,秦剡觉得颇为好笑,他的目光又不受控制的落在了对方胸口若隐若现的春色之上,一股难以名状的悸动瞬间涌上心头。他急忙摇了摇头,试图将这股杂念从脑海中驱散。
这几日来,秦剡与流莺日夜相伴,已多次目睹了她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迷人风情。换做寻常女子,恐怕早已对自己的失态有所察觉,然而流莺却似乎对此毫不在意,在秦剡面前总是无所顾忌,使得他每每都能大饱眼福。
至于流莺的日常生活方面,秦剡倒真没出什么力。流莺的古息功法已至大成之境,她每日无需繁琐的洗漱与排泄,甚至连衣物妆容等贴身之物也能随着古息的运转而自动复原。除了在感到饥饿和困倦时需要进食和休息,她就像一位超脱凡尘的仙子一般。只是,这位“仙子”的行为举止却时常透着几分古怪。有时,她还会突然用头不停撞击墙壁,嘴里嘀咕着一些令人费解的话语,诸如“刺多肉变奇”之类的怪词层出不穷。
当日夜里,秦剡如往常一样享受着流莺的丝丝春光,讪讪说道:“时日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流莺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眨了眨眼睛道:“要不……今晚我睡床上?你试试地铺?”
秦剡一愣,笑道:“先前不是你说要打地铺的吗?”
“地上有点硌人,咱俩一人一天轮换着怎么样?”
“容我拒绝。”
“那咱俩一起睡床吧。”
秦剡闻言顿时愣住,流莺这句话的杀伤力太大,令他瞬间口干舌燥起来,刚想说出“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话,却被流莺无情打断:“呔!不要紧,我又不是真女人,往里面点老铁,腾个地儿。”说着,便自顾自的挤到了床上。
两人并肩而卧,虽然中间隔着一小段距离,但在这宁静的夜晚,彼此的呼吸声却显得格外清晰。
“帮我盖个被。”
“……”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尾,窗外虫鸣和风声交织入耳,秦剡静静的感受着夜的静谧,一夜未眠。